在一望无垠的世界里漫步,只要不是很饥饿,总会迸发出各种奇思妙想。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要去哪里?我又是谁?这种哲学性很浓的问题不断地在洪峰脑海里晃荡。
洪峰很郁闷,不仅仅是因为恼恨那个无脑子的客户,更多的还有自己脑抽似的热心。郁闷过头,导致脑子里完全地放空了。
发呆的时间没有持续多久,荒原的萧瑟跟黑夜的凉意糅合在一起逐渐发酵,让洪峰感受到了大自然的恶意。
莫不是,我要冻死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洪峰不是傻子,变换了时空这个概念已经在脑子里确定下来。并且还可以确定的是,他所处的世界应该还是地球,至少跟地球是非常非常相似,那只在溪边闲庭信步的长嘴鸟他还是知道的,大约叫鹭鸶吧。
芦苇丛生,水道纵横,随处可见的鹅卵石大大小小,这环境和儿时玩耍的地貌基本一样。相熟的味道让洪峰略感安定,既然还在自己的理解范畴内,作为一个摸爬滚打三十余年的打工人来说,活下去应该还是问题不大。
为了保持有回去的可能,洪峰不打算离开太远,让自己的活动范围保持在初到地点的方圆一里之内。就像一个圈定自己势力范围的老虎一样,洪峰在逐寸逐寸地做着自己的记号,并开始尽可能地记住自己接触到的一切。
唯一让自己开心的就是,洪峰发现自己活力无限,即使饿了大半天,跑动起来依旧感受不到太多的劳累。这种兴奋感应该是来源于自己年轻了的身体,不出意外的话,这具年轻的身体应该是在十四岁左右,正是半大小子的年纪。这个环节还是在开始迈动第一步的时候发现的,虽然愣了好久,踏出第一步的时候还是差点摔倒。
事情有多复杂,洪峰不想考虑,他唯一想的就是如何在异世界的第一个夜晚活下去。和他一同瞬进这个世界的物件不多,除了大了一圈的T恤和牛仔裤,还有一双劳保鞋。应该还有工具包在附近的。作为一个临时救场的高压电工,尖嘴钳,美工刀那是必备的,只要这两样工具能找到,洪峰觉得自己活下去的概率会大大增加。唯一后悔的就是干嘛嫌热脱掉了外套和安全帽,不然御寒和取水都不是问题了。
圈好范围,熟悉了环境之后,洪峰开始向内圈仔细寻找,不放过一切可能会发现的东西,最好是一同瞬进过来的工具。
洪峰常听说自己的父亲说他是观音的孙子,因为他父亲说曾经被叫去认观音做干妈。这个洪峰只是一笑而过,八成就是爷爷求子的时候去了观音庙而已,神仙菩萨的亲戚可不是能随便攀附的。不过现在他有一点点信了,不仅是因为离奇的传送,还有现在他竟然发现了那熟悉的美工刀身影。
好家伙,除了美工刀,工具包也发现了,就挂在美工刀的头顶,一棵矮灌木上交缠着。尖嘴钳、铁榔头、扳手、螺丝刀全在里面,一个没少,最可喜的是打火机和那捆细铁丝也还在。只要不是狼群,老虎我也敢斗一斗了,拎着榔头的洪峰,信心瞬间爆棚。
夜已经彻底占领了世界,可能是精神和体力消耗都太大,洪峰感受到了抑制不住的困意。没有火源的情况下,洪峰不敢睡着,即使不被野兽袭击,寒冷也会要了他的命。方圆几百米的环境很简单,就是一截小溪和稀疏的芦苇丛,夹在一些灌木和野草地,御寒的方法只能是靠芦苇了。洪峰选了最茂盛的一簇芦苇丛,一把火点着,歪在一旁就准备睡一会,实在是太困了。右手紧握着榔头,左手环着工具包,眯一下眯一下,死了也要眯一下,洪峰抱着这样的想法就闭上了眼睛。
也许是求生的一种本能,也不过就几个呼吸的时间,洪峰猛地一个激灵睁开了眼,他感受到了危险。这个毛骨悚然的感觉他很熟悉,上次合闸的时候就是他发现了问题提前预警才避免了重大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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