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家伙,就让我在这儿等着,这要是再等下去,天都快亮了,到底让我等的是谁啊?呃啊~~~好困!怎么还没来?”君扬彻底的无语了,把行李包垫在背后,直接靠在机场通道不远处的台阶上,从兜里拿了包烟出来,熟练的抽出一根,随手点上,看着首尔这令人迷茫的夜景,看着凌晨已经非常稀少的行人旅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个城市令他有些睁不开眼。“烟都快抽完了,这个鬼地方,难道就没有一个卖烟的商店?”
君扬不敢四处走,万一要是错过了来接自己的人,那就更糟糕了。他那几句蹩脚的韩语在美国或者英国骗骗那些外行还行,要真在这里,可使不开。只得耐着性子,撑着已经快要盖住整张脸的两张眼皮,期盼着这位说好要过来接自己的大爷快点出现。
也不知过了多久,君扬早已困得靠在行李包上迷迷糊糊的打着盹儿,却突然被人摇醒。君扬揉着惺忪的睡眼,抬起头,只见一个年纪约在六十岁左右,整个人有些微胖,而且立刻打消了他的睡意的一双眼睛,恐怖的上下眼袋,再加上他那黑白分明的眼眸,君扬一抬头,用蹩脚的韩语问道:“有~有事吗?”
听到君扬的话,那老人明显一愣,应该是没有想到君扬会说韩语,随即反应过来,对着君扬用一种极其怪异的腔调问道:“君扬?”听不出来老人用的是英语还是韩语?还是火星语?但是很明显的,不是汉语。
君扬点了点头,既然能够叫出自己的名字,想来应该就是来接自己的人了,君扬不再麻烦,直接用英语问道:“是的,我是君扬,请问您是?”
“我叫安德烈·金,是克林顿让我来接你的,走吧。”这个名叫安德烈·金的老人英语不是很流利,但至少君扬能够听得懂他的话。
“哦。”君扬连忙站起身,终于要摆脱露宿街头的命运了,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提起自己的行李包。
安德烈·金见君扬的模样,脸上有些歉意,不过不明显,看来平时那张有些夸张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一边朝着台阶下走去,一边对着君扬问道:“来了很久了?”
“是有些时间了,不过不碍事。”君扬摊了摊手,不在意的说道。
“是么?”安德烈·金听到君扬的话,却突然一愣,韩国人谦虚,美国人直白,若是韩国人对于长辈肯定会因为礼节而说自己刚刚到,若是美国人,则恰好相反,会说自己到了大概多久,遇到时间观念更强一些的人,甚至会数着手表告诉你。可是这个年轻人却直白而不乏谦虚的说话方式引起了安德烈·金的注意。
出了机场,不远处的路边停着一辆小轿车,君扬没在欧洲或者美国见过那种标志,估计应该是韩国国内的自产车,听说韩国人在一些比如汽车、家用电器等等方面上极其的排外,想来应该是真的了。
安德烈·金招呼着君扬上了汽车,安德烈·金自己驾车朝前驶去,君扬没想到安德烈·金这么大年纪了竟然还自己驾车,心里有些佩服这个老人,同时也替自己的生命安全感到了些许的担忧。
“君扬?”安德烈·金那怪异的叫法再次响起。
“嗯?”君扬将视线从车窗外拉了回来,看向了这个其貌不扬的老人。
“你是哪里人?中国?还是日本?”
“美国。”君扬见车台上放了包烟,拿了起来,给自己点上一根,随口回答道。这韩国烟确实不怎么样?浓度没有中国的好,香度比不上欧洲的,抽着淡淡的,没味儿。
“美国?”安德烈·金显然没有想到君扬竟然会这样回答,不解的看了看君扬,希望他能给出答案。
“呼~~~”君扬朝着车外吐了一口烟,“嘿嘿,都怪我父亲,把我去了美国籍,现在的我,美国佬。”
“噗!”安德烈·金忍不住笑了,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在自己面前用极度不情愿的表情说自己是美国佬的,忍住笑,对着君扬问道:“那祖籍是哪里的?”
“嘿嘿,父亲和爷爷都是中国人,母亲是韩国人,不过在我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君扬一把将烟头甩出窗外,随意的回答道。
“抱歉。”
“没事,长这么大我都没见过我母亲长什么样呢,不过您看我的样子,估计我母亲怎么的也应该是个大美女,可惜啊,跟了我父亲,一朵鲜花插在了牛角上。”君扬摇了摇头,一副替自己母亲不值的滑稽模样。
“呵呵,对了你父亲怎么会把你入了美国籍的?是全家人都入了?”安德烈·金看了看君扬,只是笑笑,转移了话题,活了这么久,他又怎么会听不出君扬那看似不在意的嘻笑中带着的不想让人提及的躲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