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密的星星草上开满米粒一般的细小白花,散发出一阵阵清爽的香味。
这种星星花,在大漠之上,甚是常见,散逸出的清爽香味,更是有提神醒脑、振奋精神的作用。
叶度听到这吟唱一般的祈祷声,已经有些陶醉迷糊,心中只想:“怎么会有这样好听声音?”这声音听在耳中,婉转至极,就像空谷中突然响起的黄莺鸣唱,却又比那种鸣叫,多出了甚多的空灵感觉。
伸手一分开身前的浓密星星草丛,那种迷糊才稍稍减轻;透过那一条分开的草缝看过去,叶度宛若兜头盖脸的被泼下了一杯马奶酒,一下就迷醉其中:顺着那声音看过去,一个身材婀娜的少女,披着半透明的绿色纱巾;正虔诚的跪在一块华丽的绸毯上虔诚祈祷。从这里看过去,只能看到那少女的背影;就是这样的一个背影,已经让叶度看得愣住,连呼吸也是不由得自然的放轻。
这背影极美的少女,身旁立着一个双耳银瓶;透过那银瓶的反照,呈现出的就是半边绝美的面容;叶度不经意眼光一转,瞟看到了那银瓶之上,目光顿时就再也挪动不开;那银瓶映照出的面容,洁白似雪,轮廓仿若轻轻的一笔淡描,端的不可方物。
艳红的夕阳光辉将四下镀上了一层暗红的颜色,这一抹绿色就那样凸显的呈现在叶度的眼中;尽管那少女身周的繁花绿草也是极美的景致,不过在看到这少女后,完全的变得模糊。
叶度完全看得呆住,整个身体都是凝滞住;草间跳过一只翠绿的蚂蚱,那蚂蚱腾的一跳,落到了叶度的鼻子上,这个少年浑然不觉;蚂蚱缓缓而动,再一跳到了他的头顶,叶度还是迷醉在那少女极美的半边面容中,毫无察觉;那只蚂蚱振翅而飞,一阵风一下拂过,那飞起的蚂蚱就被吹得落回了叶度的脸上,那蚂蚱挣扎了一下,就抓住了他的眉毛,挂在了这少年的眼睛上。
“呼!”
叶度这才伸手一把将那蚂蚱拨开,身前的星星草,被他这一拨,就发出一阵响声。
那吟唱一般的祈祷声就嘎然而止,少女仍旧跪在绸毯之上,回过头,就看到了叶度;神情带上一丝惊慌:“你是谁?”
“啊···”叶度顿时轻叫一声,彻底的呆住;心中就像被一道道雷霆剧烈轰击一般:“怎么会有这样美的女子!”心潮剧烈的起伏,一双眼却是眨都不敢眨一下:这样绝美的少女,该是幻觉产生,若是一眨眼,再要睁开,肯定就看不到了。
“你是哑巴么?怎么不说话?”少女打量了一遍叶度后,眼中的惊慌消退少许,又问道。
叶度完全的手足无措,眼睛看着少女,结口结舌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摇了摇头,又猛的点了点头,彻底的沉醉在了那少女的绝美之中。
见到叶度又摇头又点头,那少女不禁浅浅的一笑:“你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到底想说什么?”注视着少女这样的一下浅笑,叶度更是承受不住;眼中再也看不到其它的景致,双眼之中,完全充斥的就是这少女的面容。
这黑袍的少年伸手挠了挠头,心中迷糊的想:“是啊,我想说什么?”
“你这人,倒是很有趣,你过来吧;不要趴在那草丛中了。”那少女朝叶度招了招手:“看你身上的黑袍破成了这样,你该是昨夜从芝达宁城中逃出来的商客吧?那些沙盗占据了芝达宁城,倒是让你受惊在这草丛中躲了一夜。”
耳中听着少女的绝美声音,叶度神情愈加迷糊;那样的简单话语,竟然也让这素来精明的少年,完全迷糊了,理解不过来;见到那少女招手;他又是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心中只想:“无论这少女说什么,自己都一定照办!”
待叶度痴痴呆呆的走到了她身边,那少女咯咯一笑:“你怎么却和一个木头人一般,你又不说话,只是这样呆呆的;我就叫你着木头人吧。”
“嗯。”叶度毫不反驳的点头,心中想要将自己的名字说出来,这样的沉醉之下,却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一个声音却又在脑海中响起:“这是她给自己的名字!这是她给自己的名字!”
“现在芝达宁城被那些沙盗占据,爷爷也不知道安危如何?”那少女口里担忧的说着,又跪了下去,一双凝若墨玉一般的美目看向叶度:“木头人,你也和我一起向上天祈祷吧,祈祷上天保佑芝达宁城和爷爷都安然无恙,一切恢复如初。”
“嗯。”叶度口中应了一声,那少女就伸出手来,将他拉到了绸毯之上;这少女的手嫩白非常,比用羊脂玉精雕细琢而成,还要光润;带着微微的暖意;这样一拉住叶度的手,这少年就顺从的走到了她身边。
“你也跪下吧。”少女轻吟吟的一笑:“叫你木头人,看来倒是一点也不错的。”
叶度就和那少女并肩跪在了绸毯之上,朝着那一轮落下大半的红日祈祷起来;少女那婉转空灵的祈祷声就又响起来;她念诵是大漠之上,最平常的祈祷经文;听在叶度的耳中,却完全是最美妙的咒语一般。这少年心中就想:“这样的祈祷声,若是上天真的听到,该是什么事情都会让这少女如愿的了。”
圆日完全的落了下去,那种红色瞬间消失;就像很快切换的幕布一般,满是繁星的星空就立时显现出来。
大漠的景致,就是如此的不加任何缓冲。
“我该走了,这山下全是沙盗;若不是那两个女灵者沙盗突然离开,我也不能这样一个人在此祈祷的。”少女站起身来,朝叶度一笑:“你就在这里再躲上一日;爷爷走后,好几队芝达宁城的守军前往撒马尔干城去求助;一队已经传回讯息来,明天就会有官军前来了;到时候你自可安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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