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董三娘子的事上,吴所由立即来了精神。
“小官人,你一定不知道,这董三娘子来头可不小!”
薛尧一听,登时皱起眉头,一个沦落到这下阳街居住的妇人还有什么来头。
吴所由立即又猥琐的笑了起来…
不消半晌后,吴所由便将董三娘子的一番故事说与了薛尧,他说的很啰嗦,不时喜欢掺杂一些八卦和悬疑剧情,但薛尧还是听明白了。
这董三娘子原是遥春坊绿锦湖附近妓馆里的一名唱词曲的小唱女伎,尤善慢词,其声音如细雨涤春,丝丝绵绵,颇有名气。只是后来所托非人,不仅那相好的弃她而去,而且这董三娘子还怀了孩子,最后…生下了一个女儿。不过妓女生孩子也不算太离奇,毕竟古代的避孕手段并不彻底,而且董三娘子靠的是‘声音’吃饭,所以即便是生下了孩子,仍然留在妓馆内,只是再不接客。
如今董三娘子沦落到这下阳街,除了年纪变大,一代新人换旧人以及她也想从良的缘故外,最主要是那妓馆的‘鸨母’周大娘竟要将董三娘子的小女儿也培养成女伎,董三娘子有过切肤之痛,如何会答应,但她们母子的典身契都在这周大娘的手上,一番折腾后,周大娘便与董三娘子达成了一份协议:许董三娘子脱籍从良,但不得带走分文,且她的女儿要留在妓馆内。董三娘子若是想要回她的女儿,必须在两年内凑齐一千贯与其赎身。
当初签下协议时,董三娘子还是抱着天真的想法,她心想即便是去那瓦子里唱曲甚至为娼接客,两年一千贯并不困难。但怎奈她的名气确实大不如前,而且那周大娘还处处派人与她为难,让她根本没法子唱曲或是接客,连住在正经人家的巷子里都不行,最后她只得无奈的搬到这下阳街,做起了木簪勾当。
那周大娘见董三娘的木簪生意所赚不多,倒也没有再生事,只是与了治理下阳街的吴所由许多钱财,吩咐他不得让董三娘为娼赚钱。
听完这些,薛尧忍不住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疑惑道:“这些都是真的?”
吴所由连连拍着胸脯,说道:“小人哪还敢再欺瞒小官人。若不是那周大娘与我好些钱财,我倒是乐得这董三娘子在这下阳街为娼哩…”
薛尧嗤笑一声:“董三娘子就算为娼赚钱,也不见得肯接你的客。”
吴所由忙道:“那是、那是,只有小官人这样的人物才能够上这董三娘的床。”
“呸!好一张烂嘴。”薛尧鄙视了他一声,这吴所由估计是猥琐到骨子里去了。
但是,似乎是被这吴所由前后几番的污言乱语给刺激到了,薛尧脑子里竟突然冒出来董三娘子脱掉衣服后的光景…
只不过,吴所由却又嘿嘿干笑了一声,将薛尧脑中的画面给打断了。
“你方才说那周大娘要一千贯才肯放人?”薛尧勉强将那些白嫩嫩的春光娇艳从眼前抹掉,又随口问道。
吴所由点头道:“正是一千贯!期限是两年。”
薛尧心里忍不住盘算起来,这董三娘子一个月可以靠卖木簪赚十贯左右,一年就是一百来贯,差不多要七八年才能凑足一千贯,而两年的期限实在太短了!
吴所由打量薛尧脸上的那抹凝思之色,莫非这小官人想帮这董三娘?
不过他现在更关心自己的事,便又试探道:“小官人,你看那机会我争…争取的如何?”
‘争取’这个词对于吴所由多少有些陌生。
薛尧回过神,睨了他一眼后,轻声笑道:“争取的不错。今日这擅闯董三娘子家门的过失某家便不计较了…”
吴所由刚要欢喜,却听薛尧转了个调,又道:“不过这输与我的银钱却还要做一份契约。”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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