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天宝赌坊。一帮赌徒正围着赌桌热火朝天,垂头丧气者有之,兴高采烈者有之。
李府的护院李正也坐在一张赌桌上。李员外被人从自己手中绑走,自己被人一刀砍于马下,又被王经承骂了个狗血淋头,自然心情一团糟。心情不好,手气肯定也不会太顺。李正平时好赌,这些年的积蓄基本都输在这个赌坊里。今天又是诸事不顺,不由得骂骂咧咧:“他娘的,连开十三把小,也正是邪门!”眼看这次又输得个干干净净,准备抽身而走,突然不经意间,看见远处一张赌桌上有张熟悉的脸孔,又仔细端详了一下,确认无误,便悄然起身,吩咐了旁边一个人手:“把那人给我盯紧了,我去去便来。”
李正匆忙赶到县衙,见了王经承。
“果真是当日绑架李老爷的匪徒之一?”王天林问道。
“确实无疑,那天此人正是站在那个黄二龙身后,小人不会记错。这人以前就是个小混混,经常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最近倒是没有了声响,不想是做了土匪。”
“哼,好个贴身护卫!你这时还有心思去赌坊?”王天林冷笑道:“绑了人还敢露面到赌坊赌钱,真是吃了豹子胆!当真没有看错?”
”我看八成赌瘾犯了,偷偷溜出来的,不巧被小人瞧了去。”
“好,那就先抓起来审了再说,如果真是如此,你也算将功赎罪。”
十几名捕快悄悄围了赌坊,一下子就逮住了正在赌桌上的张扬。
对于突然送上门来的匪徒,就像人瞌睡了有人送来了枕头一样,王经丞当然心里高兴,亲自进行了审讯。
酷刑自然是免不了,各种刑具尝了一遍,张扬还是不曾开口。
县衙后面的审讯室,昏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异味。张扬被绑得结结实实,赤裸的上身已是伤痕累累,面色发白,可还是一副英雄好汉的样子。王经丞心情又烦躁起来,历来打仗需要知己知彼,如能迅速拿下这个匪徒,得到白云寨的信息,这样胜算就大多了,可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
看来还是个硬骨头。
王经丞眯着眼,开口道:“不如老实招来,何必受这皮肉之苦?”
“呸,废话少说,要杀要剐,你们随便来,老子要是皱眉就算你们赢了。”张扬抬头说道。
这时从外赶来的的李捕快在王经承耳边的轻轻说了些什么。
王经承心中一喜:“当真?”
李捕快说道:“这厮以前是我们这里的常客,底下的兄弟对他还是知道些底细的,我也派人去查了一下,应该确实无疑。”
“张兄弟果然英雄了得,不知家里可还有什么亲人?”王经承笑眯眯说道。
张扬脸上一变,立马恢复原样:“老子光棍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早就没有什么亲人。”
“哦,我怎么听说你以前还有个哥哥和父亲?”
“呸,还有脸说老子的哥哥和父亲,不是因为你们这些狗官胡作非为,包庇白虎帮,他们怎么可能没了性命?都是你们这些狗官!”张扬脸色狰狞。
“哦,对了,你的哥哥和父亲死在了白虎帮的手里,那你在云峰乡的嫂子和侄子呢?”李捕快一脸的奸笑,在旁说道。
“哪里有什么嫂子和侄子?!”张扬厉声说道。
“我们已经调查过了,你以前的邻居说过你还经常去云峰乡看望你的嫂侄呢,听说你特别疼爱你那个侄子。”李捕快说道。
“你们这些狗官,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和他们何干?如果你们动了他们,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张扬咬牙切齿的骂道。
“终于承认了,只要你老实交代,我可以考虑放过他们,否则,你说我们会如何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