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啊!言棠安的意识在痛感的刺激下回归,睁开眼看见温和的白光正在头顶等待,感受着身下柔软的床铺,他明白自己已经回来了。记得在杀死笑面熊、意识消沉的最后一刻,那个空灵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分外淡漠:“玩家言棠安在无人协助的情况下击杀笑面熊,噩梦提前结束。评价等级……”后面的他还没听完就晕了过去,然后现在就重新回到“卧室”。
也不知道咱的评价等级是多少……对了!看看有什么奖励吧!这么恐怖的噩梦应该会多奖点碎片吧。查看碎片数量这一操作在信中并没有提到,但是很容易推断出方法:言棠安举起自己的掌心,默念“梦境碎片”四个字,手中竟慢慢生出雾气。烟雾缭绕之间,一个数字浮现在手心——“101”……
得嘞,搞半天就给我多了一个碎片呗!言棠安打心底里理解了那个男人的呼声:“我n!”可这游戏就是这么制定的,他能改变的只有自己的心态……言棠安无可奈何地从床上坐起,靠在旁边的墙上。
心里情绪一波动,带动着身体也晃了晃,火烧的疼痛又来了。言棠安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小腹处被绑上了绷带,那源源不断的痛感就是从那里传输到意识里的。回想了一番,言棠安记忆起在扑身夺矛的时候,自己肚子这一块似乎落在了一根该死的断树枝上,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不过当时的恐惧甚至盖过了痛感……这么说来,自己当时昏睡得那么快,一定也有失血过多的“功劳”咯……
将目光落回到白色的一片,可能是基于他醒来的缘故,绷带间又渗出了一抹红色。只是这绷带……怎么感觉是在乱来啊!缠绷带的那个人技术实在是不行,绕了几圈的绷带松松垮垮几乎都没有相互平行的,虽然确实是对止血有些帮助,可照这样下去该流的血还是会流完去!
不过这难不倒在新时代教育背景下成长起来的全能型人才——“言某人”!言棠安忍着痛把手摸到背后重新揭开绷带,伤口的情况绝对称得上是惨烈,虽然没有伤及内部,但就是血流不止。不过更麻烦的是:还有很多容易引发感染的脏东西残留在里面……拜托,绑绷带的那个人真的一点急救常识都没有吗……
不过,那个帮我的人到底是谁啊?言棠安一抬头,一道人影从门口闪过!
“是谁!”
对方没有回应,只听见门外的过道上传来奔跑的脚步声,然后是大厅里传出人声:“姐姐!姐姐!那个人他醒了……”
好像还有另一个声音发出“真的吗?”之类的回应,随后又是脚步声向言棠安这边赶来……
一高一矮两个女孩出现在门口,言棠安一看两人立马就知道了自己小腹上这迷之绷带是谁干的。高一些的女生皮肤白净,澄澈的大眼睛还挺漂亮,乌青的长发搭配上整体说明她也是炎黄传人,还有那一脸的天真单纯,感觉很拘谨;小个子的那个看起来比较符合日本人的长相,稚嫩的娃娃脸粉莹莹的,分明就是一只小萝莉嘛……
真相已经很明显了——我被这两女生“看光”了!呜呜呜……不对啊,我是男生我哭什么!言棠安心中豁然开朗……好吧,不想这些了,也难怪这缠绕的手法那么见所未见,看这两位的模样应该是第一次用绷带这种东西吧。
然后就这么默默地看着站在门边的两位,两位也默默地看着床上的言棠安,谁也没开口,就这么看着,场面一度莫名尴尬……
“呃,那个……谢谢啊!”最终还是言棠安打破了尴尬,因为他快疼得受不了了:“但是,能不能找个棉球沾点酒精帮咱消消毒,我感觉再这么耗下去我也撑不了多久了……”
高个子女孩这才反应过来,很明显是没见过大场面的,她见到那伤口又开始流血了,吓得急忙跑去大厅拿东西了。这么说,我这绷带应该是这个小姑娘缠的了,看了看那标配的萝莉身材,言棠安没想到这个疑似来自日本的女孩胆子这么大。
疼痛了这么久,言棠安感觉自己已经麻木了,他尽量让自己的面部表情看起来和蔼亲切一点:“小姑娘,你会说中文吗?”话刚出口,言棠安就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开窍,他是用中文去问的,那小萝莉估计都不知道眼前这个虚弱的家伙在说啥……
但是现实往往出人意料,“不会。”女孩发声。
“嗯?”言棠安诧异:“那你怎么听得懂我说的话?”
“这个啊……我猜可能是因为我们都在梦境里吧!相互说的语言虽然不同,但是想要表达出来的意思也都可以相互理解……”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言棠安看她说话时的口型确实与他听到的语句不一样,又记起之前在大厅里听到过小萝莉喊“姐姐”的声音,想来应该是她说的这样。
身体感觉更加没有力气了,那个“姐姐”终于拿着酒精回来了。
啊……虽然会有亿点痛,不过没事!真男人无所畏……言棠安又昏迷了……
……
这种睡着又醒来、醒来又昏迷、昏迷又清醒的轮回实在是太离谱了!言棠安看着身上足足加厚了一层的纱布和绷带,感到生无可恋。床边坐着大女孩,小萝莉倒是不知道去哪里了。
看到床上的人已经醒了,女生终于舒缓了一口气,这次她先开口了:“你,你好!……我第一次干这种事,不太会。对不起啊……”啊这!言棠安一怔,你看这话说的,作为被帮助者,言棠安赶紧笑道:“没事没事,我还要谢谢你呢!”然后接上话题:“你也是被莫名其妙拉进这个什么噩梦游戏的吧?”
“嗯,我本来是坐车回家的,然后路上何叔递给我一封信,说是给我的。我刚拆开那个信章,结果车子突然就打滑撞到一棵树上了。我好像是磕到了车门,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一个人坐在车里,车外面都是白茫茫的雾,然后手里还抓着那封奇怪的信……”看来女孩也是害怕极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可以说说话,就连忙把自己所经历的都跟言棠安讲了出来。
言棠安很绅士地没有打断她的发言,实际上是在神经发散:我醒来是在“卧室”里,然后到了这地方就是在“卧室”里;但是她醒来是在车里啊,她房间的门不会是车门吧……直到这姑娘说完了她的故事,他才问道:“你说的‘何叔’是?”言棠安心想:这个噩梦游戏不会就是这个“何叔”在背后搞鬼吧!
女孩眨巴着眼睛,老老实实地回答:“那是我爸请来的司机,专门接送我的,算下来已经在我家开了四年的车了。”
好吧,直觉错误……言棠安这才想起来,他还没过问这位美女的姓名呢!“嗯……现在的情况就是呢:咱也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虽然是贼船,但是我们不放弃希望、齐心协力也还是有离开的机会的!”
说话是一门艺术,这门艺术在言棠安手中熠熠生辉。想当年大一的时候自己靠着一张嘴,硬是说服了老师在期末考试之前给他放了个五天的假期去“调整心态”,然后他在那五天就沉迷于哲学发展史中所提出的种种悖论,考试的时候也无法自拔……于是三天后,他迎来了补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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