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真仙与神灵，东西方的史诗（1 / 2）

夏日炎炎，七月流火，荧惑尾焰好似烈火长矛般，疾速划过西方黑暗的天际。

而迢迢星空的另一端，与之对应的，东方华夏上空的北宸银河之处，则是璇玑流转夺目，且紫微星光芒炽盛、华耀六极！

一时间，天机晦涩莫名，天道法则犹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弥罗苍生。

乌云遮掩中，盖住了一双双俯视的瞳孔，以及玄穹之上、寰宇之外，透过层层云霄，穿越九重天，那一张张变幻莫测、古拙神秘的沧桑巨脸，意味深长又波谲云诡。

彼处随意朝下观闻，虽是刹那间的浮光掠影，却已阅世如蜉蝣，一个个胜过离朱之目、师旷之耳，比比千里眼、顺风耳还要觑得真切！

从上帝视角来看，天下莫大于秋毫之末，而泰山为小；莫寿乎殇子，而彭祖为夭。

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

......

这姹紫嫣红的凡尘俗世，只有“真人”或者之上的存在，才勉强能跳脱法则桎梏、不受所谓的天意影响，堪堪置身于世外，却又身在红尘，恰似水中的影子，或宛然由烟雾聚合而成的实体，说在也不在，说不在亦在。

杳杳冥冥中，伴随着不绝如缕的雷电交加之象，俯览众生万物的视角，瞬间穿过多元宇宙、异度空间等等以亿万光年计的浩瀚距离，一群古井无波的目光遂分别聚焦在两个地方。

这如同斑斓泡泡的阎浮世界，一东一西，一边是华夏青岛海湾地区，一边是希腊爱琴海的一座小岛。

“豪末不掇，将成斧柯。时移势易，踵事增华。”赛千宿倚月而立，右手举樽，左手负背，万顷巨浪裹挟着涛涛飓风，正从他足尖淹没，喃喃沉吟了半晌儿。

忽陡然察觉到那种仿佛被扒光了、看透了似的，乃致无可遁形却又令他无迹可寻的窥探目光，他就像站在一个聚光灯下，周围黑漆漆的，隐约有好多不同寻常且相互掣肘的陌生气息，如大海，但不容于海，如天地，但并不真正的混同天地，像是不同色彩、不同状态、不同温度的烟雾在空中来回侵染吞并，进而绞杀形成的杂乱规序，貌似自然而然随风荡漾，而那格格不入地凌驾整个世界的渊深气势，暴露了那些暗中高高在上的窥探者，油然袭上赛千宿内心的压迫感比周遭肆虐的水龙卷更加令他审慎三分。

天地自然，造化神灵。

一般的神灵虽然能够随心自如地操控自然之力，却无法完全支配这个世界的本源，便就是所谓的“天道枢机”。

尽管只是一个中千世界，但想要做到代天执道、行使万法，亦至少要有“觉者”的修为，也就是“天道之境”。

而这方宇宙的神灵，都还没达到“祇首”，赛千宿推测顶多相当于真仙，竟俨然已经能够通过意念、灵识而隔空驱策风火雷电、雨雪霜雹乃至时间等天地宇宙之元素。

赛千宿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两个多月了，通过不断大量翻阅东、西方的经史典籍，又在千面骰子的超脑加持下，经过反复运算并去伪存真，不到三天他就大致了解这个世界某些乍看荒诞离奇、实则确有其事的远古历史。

这个世界的某些族群，极有可能真的是所谓的神灵创造出来的，华夏有这类人，大多是太古遗脉，西方自然也有类似的古老种族。

换言之，这个低等中千世界，居然有“神灵”的存在，虽然众神已经销声匿迹，并且全都退居幕后，似乎隐藏在天外天宇宙黑洞的犄角旮旯里，直到如今，上千年没有显化过真身，却也不可小觑。

《淮南子》有云：泰古二皇，得道之柄，立于中央；神与化游，以抚四方。是故能天运地滞，轮转而无废，水流而不止，与万物终始。风兴云蒸，事无不应；雷声雨降，并应无穷；鬼出电入，龙兴鸾集；钧旋毂转，周而复币；已彫di已琢，还反于朴，无为为之而合于道，无为言之而通乎德；恬愉无矜而得于和，有万不同而便于性；神托于秋豪之末，而大宇宙之总。

（远古伏羲、神农，掌握“道”的根本，立身于天地中央，精神与自然造化融合，以此安抚天下四方，所以使天能运行、能静凝，像轮绕轴转永不停息、水流低处永不休止，与天地万物共始同终。如风起感应云涌、雷隆相应雨降，又像鬼神闪电瞬间即逝，又如神龙鸾鸟显现兴集，还像钧旋毂转周而复始。已被雕琢却又还返质朴。行顺应自然之事来契合“道”，言朴实无华之语来符合“德”。恬静愉悦不矜不骄求得和谐，包容万有不求齐物合于天性。其神既依托于细微毫末之中，又扩充至广大宇宙之内。）

“神灵......呵呵......真仙罢了！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象？藏头露尾！”赛千宿昂首凝注那幽幽的天空，星辰寥落，凉风习习。

此时，海平面碧波吐朝霞，风停雨霁，不时霹雳电闪，三万里紫气如剑！

下一刻，赛千宿以电为鞭策，以雷为车轮；乘雷公之车，驾上六条彩虹化作的天马，缥缈无比地遨游于微朦的云雾之中，驰骋在邈茫迷朦之境，历远极高，直到渺远；所过之处不留印迹，日光照射不映阴影；如飙风曲萦盘旋而上。

虽未成仙，然已超脱世外，恍若谪仙。

黎明时分，赛千宿移动间追风飞云也似霍然出现在挂满了膏药旗的胶州湾港埠处，对面正停靠着几艘插有膏药旗的战列舰。

......

与此同时，位于爱琴海的一座小岛上，满月如昼，却无半颗星。

海浪扑打礁石，岸边树木簌簌，中（和谐）央是巨石堆砌的广场，不大不小。

气氛明显互相敌对并且水火不容的两帮洋人，无不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右边的那帮人里不仅有金发碧眼的欧洲人，还夹杂着西亚、中东的混血人种，是由十几个盔甲大宝剑着装的魁梧大剑师和十几个异域风情的妖娆伊si''兰魔法师组成的，她们长裙高帽，服饰尤为特别，透着冷傲却又性感的气质，均拿着一把镶嵌着许多瑰异宝石、镌刻有繁复符文的华丽魔法杖。

而与之相对的左边，则是一帮东正教、天主教和新教徒打扮的牧师、祭司、主教之类的神职人员，亦也有十来个浑身爆炸性肌肉的彪型壮汉大剑师在侧翼护卫、提防。

双方的人俱皆表情愤慨，有的频频皱眉，有的跃跃欲试，有的早已攥紧了大宝剑，正在双方之间充满火药味，即将谈不拢而大打出手。

而此时千米之外的另一座小岛上，一只阴森血红的大蝙蝠驮着一个兽形獠牙的银毛狼人，悄然出现在岛屿之巅并降落下来。

“阿瑞斯，老朋友数百年未见了，不现身叙叙旧吗？我知道你也隐身在此看好戏，几千岁的人了，玩这种捉迷藏的游戏有意思吗？”

“噢！看来我们的宙斯之子战神不赏脸，是呀！他多么高贵的血统啊！想必是打心眼里不屑与我们这种低等的邪恶生物为伍的。”

沐浴在如水的月光下，海风吹拂着夏日的夜晚，恐怖的吸血蝙蝠跟狰狞的银毛狼人一唱一和地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