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们又重新走在空无一人且满目疮痍的大街上。与以往不同的是他们排成了两纵列,二少爷和鸡头这些个瓜皮时不时依靠非灵长类动物的走姿脱出队伍,顺便把后面的的乌合之众带偏队伍。这时候蚊子总会一脚一个把这两个逼踢回去,当然这两个祸害打不过嘴上还是不饶人。
走着走着就能看见路边零零散散的尸体。国军的,平民的,日军的,但大多数还是国军和平民的,现在他们成为腐食者冬天的第一顿大餐。
没有人想过这是一次支援进攻,炮灰们的队形更加像是一场溃败。薀藻滨的两个师的同僚们已经杀身成仁,但是随后的援军又一次夺回了左翼阵地,日军转变了进攻策略,从口袋形包围转为分割包围,大场成为主攻方向。炮灰们像赶着给八十七师和其他主力部队锦上添布丁的抹布,追随者防御者的尾巴。
比起使命,更加具有诱惑力的是主力阵地的补给。罐头,面包,饼干是炮灰们目前少有的前进动力。队伍大了,粥就少了,所以炮灰们都时不时地要饿肚子,这就意味着要去跟斥候们打交道。侯岳他们作为军官,此刻被八嘎要求以身作则,将补给让出给士兵,用老炮灰们的口粮去承新入伙的炮灰们的情。
队伍里又出现了一批天体爱好者,大部分人的皮带都被吃掉了,所以松垮的衣服已经成为一件累赘,但是他们并没有丢去衣服,毕竟是唯一可以死后让人辨别身份的东西。太监这个老东西将自己的衣襟一圈一圈剪下来做成绷带绑在自己的手臂上,提供给伤者使用,军装被他裁成了女人的露脐装。
这次半截还是排头兵,他依旧扛着已经上了刺刀的九九式机枪。他对上刺刀的机枪有着特殊的迷恋。旁边和他一起并排走的是全队最辛苦的细狗。他背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不仅要背着半截的机枪弹夹和子弹,还要帮着几个老油条背水壶,其中也包括侯岳的。侯岳在后面都能听到细狗来自喉咙深处的喘气声,如同一个濒死之人被割喉做着最后的呼吸,每一次的呼吸侯岳都深怕细狗直直倒下断气,但是侯岳实在不想背上水壶,他也饿着。
“都打起精神,你要路边这几位还是要跟着大部队走?!”八嘎一如既往地保持着精神,指了指路边的倒尸不厌其烦地给众人画着大饼。
对于八嘎的神经性行为,侯岳和其他炮灰们开始免疫,猴戏也是让行军继续进行的一个重要环节。
“侯连长!注意队形!”八嘎提醒着慢慢出列的侯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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