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族偏安一隅,过着自给自足,丰衣足食的和平生活,毕竟它们习性如此,不与世界百态争锋。
但又正因如此,不与外面世界交流的它们,经济和文化水平始终落后于世界的水平。
直到人类的掠夺和殖民才一把将精灵族拽入现代世界的残酷之中。
只要历史仍然向着未来开放,总有激情和奇迹从中爆发。
半精灵作为人类与精灵的后代,它们是历史的必然产物,也是没有纯正血脉的杂种。
它们既不受精灵族待见——因为注重血脉传承——也得不到人类的尊重——不过是新的劳动力——或许唯一可以得到承认的只是“生命力旺盛”。
希尔第一次受到尊重,是在紫罗兰帝国的某个城市的旅店之中。
这家酒馆的主事并不排斥像她这样的人,毕竟那些旅行家们和商人很喜欢这类服务,因而还能吸引旅客的入住。
每晚之后,她那憔悴不堪的身体总会多上几处通红的痕迹。身上火辣辣的疼,使灵魂都快飘飞了。
纵使如此,她也得不到尊重,得不到应有的报酬,每晚得来的钱币也仅能维持温饱。
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但为了生活,总要坚持下去的。
直到她遇见了一个同为半精灵的新人顾客。
他与她年纪相仿,是码头工人。他从未经历过一些快活的事情,被工友知晓之后,他就被工友推入旅店。他站在她的面前,满颊红的就像熟透的苹果。
他是一只雏鸟,她心想。
他虽青涩,却很温柔,这让希尔对他心生一丝好感。
她开了个头,与他交谈起来。两人聊的十分投机,从黑夜直达白昼。交谈能为人带来收获——她在他的身上首次得到了做人应有的尊重。这份情愫更是将她从生活的泥沼中拽出,并被投入一条粉色的爱河。
她张开嘴,大口的饮。河水是甜的,酸的,好似青苹果汁。她的牙都腻了,酸了,但依然乐在其中。她终于明白爱情的味道是如此令人沉醉。
从旅店的房间走出以后,两人过上了一段恩爱平和的生活。
战争却来临了。
在紫罗兰军部眼中,半精灵是天生的消耗品。它们不仅向男性半精灵强招士兵,就连本身天生丽质的女性半精灵也不例外。
希尔才刚亲眼看着丈夫的背影离开,就被闯入民宅的士兵拖拽进了运输马车。她后来才知道,自己要被运到兵营充做军妓。
一路上,她同无数半精灵女性在这运输的过程就要忍受不断的侵犯。
这是心灵和肉体的双重折磨。
深埋内心的记忆,化作火舌舔食她的每一块肌肤。
快要跨越金英国境的时候,又历经一场折磨的希尔瘫倒在车厢地板,极具诱惑性的气息从她的唇瓣缝隙中呼出,嘴角流出的唾液夹杂血丝,将根深蒂固的奴性都一并带出来。
呆滞地望向车外飘荡的风雪,那死灰般的内心,不停跳跃出来一颗又一颗的火星。
愤怒。反抗。
这些从未想过的,都从内心迸发出来。
它们最终聚成一个想法——这不是她和丈夫需要保卫的国家,这是需要反抗的国家。
但要如何反抗,她已经下定决心。
在所有人休息之后,希尔架起娇弱的身子,悄然无声地摸出车厢。
纵使明知暴风雪正在席卷这片大地,她也不想继续回到车厢再受磨难了,就这样迈出赤脚,不停在雪原盲目奔走。
但又能跑到什么地方?
身体不断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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