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一路狂奔,身后溅起的烟尘,紧随着她冲进房间。
她在房间里一阵翻箱倒柜,重新找出一条腰带系上之后,方才消停下来,四仰八叉地瘫在床上。
“羞死人咯!”
想起在那么多家丁面前,因为把腰带解下来给林沐阳止血,导致自己的裤子掉下来,阿奴瞬间羞得又用手捂起了脸。
等她平复好自己的情绪,重新回到林沐阳的房间,福贵叔已经让家丁叫来郎中,给林沐阳完成了止血和包扎。
“福贵叔,少爷会不会有事?”阿奴站在福贵叔身后,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福贵叔转过身,手往后一背,神情严肃地看着阿奴,说:“少爷险些丢了性命,你是怎么照看的少爷!”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推门进来,少爷就已经受伤了。”阿奴心里很委屈。
“上一次少爷出事,老爷没有深究你。这一次,少爷险些又丢了性命,不罚你,你是不会长记性了!”福贵叔招了招手,“阿奴照看少爷不力,罚她二十大板,现在就带下去执行。”
阿奴眼泪汪汪,口中却无半句怨言。她似乎在怨自己,她不应该离开那么久。
福贵叔准备安排家丁清理林沐阳的房间,却发现,留在八仙桌上的血迹已经变成一滩黑水。
福贵叔惊诧之际,顺势低头看向地面,地面残留的血迹,同样也全都变黑了。他支走剩余的家丁,便合上房门,蹲下身去清理已经发黑的血迹。
第二天,林沐阳苏醒过来,看到左手腕缠好的绷带,很是沮丧。他本想摆脱林沐阳这具躯体,重启另外的人生,但是房间里除了侍女变了,其他的一切都是旧模样。
“看来只能再来一遍。”
林沐阳想要起身从床上下来,但因为失血过多,一时间使不出力气。
“老爷!”侍女恭敬地叫了一声。
林沐阳循声望去,是林耀常来了。
林耀常在床沿坐下来,柔声问道:“儿子啊,你的手是怎么弄的?”
林沐阳也不打算瞒着他,直截了当地说:“我...我自己...划...划开的。”
林耀常心里一惊,心疼地拿起林沐阳的左手,揪心地说:“儿子啊,你怎么能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
“我不...不...不想当傻子。”林沐阳结结巴巴地跟林耀常说。
林耀常听到林沐阳这样说,瞬间老泪纵横,抹了一把眼泪后,对林沐阳说:“儿子,你不傻,你只是生病了,等爹爹找到你母亲,你的病就会好的。”
林耀常的话,瞬间勾起了林沐阳的兴致,林沐阳激动地问:“我...我的母亲,在...在...在哪里?”
“你十岁那年,你母亲突然消失以后,爹爹就一直雇人四处寻找,可是十年过去了,还是了无音讯,到现在也不清楚她在哪里。”
林耀常的回答,让林沐阳很失望。十年里没有一点音讯,只怕是早就投胎做人了。
想到这里,林沐阳决定继续自己的计划,寻找机会,再次重启人生。
数日后,能够下床走动的阿奴,一瘸一拐地向林沐阳的房间走来。阿奴推开房门,前脚刚跨进去,后脚还没来得及抬起,就惊得一屁股瘫坐在门口。
此时,林沐阳已经在房梁上悬挂好了一根粗麻绳,正在将自己的脑袋往绳套里钻。
见到林沐阳踢翻垫在脚下的凳子,悬在空中晃起来,阿奴惊得连连大叫。
“老爷,不好了,少爷又要寻短见了!”
林家后院,又一次传来侍女阿奴的呼喊。
听到阿奴的呼喊,正在前厅喝茶的林老爷浑身一惊,手中的茶杯瞬间滑落,碎了一地。
“哎呀,我的心肝儿子呀,你这好不容易活过来了,怎么又要寻死呀!”
林老爷喘着粗气冲进宝贝儿子的卧房,看到被麻绳捆住脖子,悬在房梁下晃来晃去的儿子,急得又是拍手,又是跺脚。
“快把我宝贝儿子放下来呀!”林老爷的嗓子都快喊破了。
“不...不...要...过....过来...呀!”
看到下人们向自己跑过来,林沐阳想出声阻止,但是本来就因为结巴口齿不清,现在又被麻绳勒得喘不过气来,下人们根本听不清他的话。
仅用三两下功夫,林沐阳就被下人们放到地上,解开了套在他脖子上的麻绳。
已经因为窒息开始眼冒金星的林沐阳,在麻绳解开后,瞬间缓过劲来,却发现自己又失败了,急得满地打滚,结结巴巴地大声喊叫。
“又不...不...让我死,咳....凭...凭什...什么不让我死!”
林老爷见到儿子依旧生龙活虎的,终于松了口气,急忙蹲下来,去扶正在地上打滚的儿子。
“儿呀,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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