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从东十四街的街尾出发,走过数十步王远家的外墙到尽头,与旁边的另一家院子没有任何间隔的将外墙修到一起,这家院子上的青砖看上去并不光滑,石体呈现被修整露出青石内部釉质的感觉,是新盖的,一眼看过去院内也没有露出一丝有建筑的标识。
这座院子就是在旁边一直跟着王远的眯眯眼锦衣卫小旗小李哥李青莲的家了,王远去岁过年后带着五位锦衣卫来此上任百户,先是来到自己的这间县上的锦衣百户送上的院子,后来一直与几位兄弟和小青姑娘居住,后府上又陆陆续续的住进了看门的独眼老郑,守夜打更的刘老头,负责看养鸡鸭猪牛无家可归的小孩小虎和其他一众在镇内暂时没有家的捕快巡检,王远二进改三进的小院子就实在住不下了,与旁边本住在这里的一名镇上的世代行医的老白大夫商量了下,用二十两银子的高价买下了这块同样是二进的宅基地,并把目前唯二每天都跟在身边的锦衣卫中的李青莲先行安家,而由于李青莲住惯了王远家的新式四合院,打算用水泥再重盖一下,就又推倒了原本的四合院,导致白大夫跳脚大气又无可奈何,再也没办法溜达回来看看自己的老家了。
推过屋子的小李哥又看到了本在两家之间留下的一条宽不过两米的小巷子,于是以更方便接听百户大人的命令为借口来请示王远是否要把外墙移过去两米,在两家中间开一道小门,王远想了想后拒绝。小李哥就把自己家的外墙横移两米,无耻霸道的抢了三岗镇数十平方的土地,在外墙盖好的第一天就从墙上翻越过来又翻越回去,美其名曰练练功夫以免生疏。今年前段时间农忙,没人帮他盖房子,而且马上就要入冬,就现在还一直住在王远家中,大概明年才能搬出去了。
王远几人一路溜达,最后走到东十四街和西大道的交汇处,这里距离北城门很近,不过数十步的距离,向南一眼看过去能看到摩肩接踵的不少百姓挑着扁担在西大道各个店铺进进出出,带着喜悦的表情奔向下一个店铺,一眼看过去零零稀稀的有些各村百姓背筐挑担的提着柴刀从城门开始进入,在巡检的目光中将柴刀或者镰刀包好交给巡检,这些在他们出城后会再还给他们。
这项规定也是王远上任后规定的,平时因为这北山和西山的原因,时不时就有落单的饥饿猛兽冲进村子行凶,出门在外更是危险,所以大多村民来镇都会结伴而行,带上些刀子防身,而镇上又不允许有普通百姓持刀上街,百姓带的刀很容易就会在城门被没收,并且不会有还给百姓的可能,一把破朴刀在打的时候也要值上十来斤铁,普通百姓哪可能舍得损失这样一笔不菲的财富,就有些出门捡个棍子带着,进入城门就扔掉,有些百姓就在带棒子出门后因为打兽不死被吃了。带刀子野兽比较害怕但是会被收走,带棍子威胁不够杀伤性也比较差,王远了解这一情况后就宣布了这一条允许野外带刀,入城而缴,出城而还的规定,也不知是好是坏,王远也只能安慰自己这一年也没有百姓野外杀人见财起意的案子。
王远四人现在站这十四道街与西大道的交汇处又是北城门附近已经引起附近百姓的注意,几位附近的百姓正要过来行礼,王远摆摆手转头看向一边凉亭里面正坐着一个汉子。汉子早就站了起来,身高约在一米六多些,身上肌肉撑着肥肉块块隆起,内穿一件发黄浸着油渍和血迹的小衣,外松松垮垮的披了一件青色的短外套,一头自然卷长发也没有扎起,就那样披在肩头,方正饱满的黑脸上透着的全是红光,一道刀疤从右耳上方划过嘴角直到下颌,遇到这样的刀伤也不知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一件宽松的衣服让他穿的挺胸叠肚,好似一位杀神罗汉一般。这汉子面前摆了一件案子,案子已经被磨的黝黑油滑,上面摆着一大块数十斤的猪后臀五花肉和一把短柄厚背砍肉刀,旁边还有一口大锅,里面翻滚扑腾着远近文明的各种“百户肉”,一股卤肉的浓香就在附近一直翻滚,刚刚要过来行礼的几人都是穿着一身小厮的衣服,看见壮汉不盛肉,就一个个微弯着腰把目光再扫过来。
“咋样?老何,今天卖了多些?”王远开口问向面前这尊胖罗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