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夫子在傅太师那儿请准了带走春花求治也求得了三天的期限所以他很轻松地回到了衙门与满脸沉重的总督大人恰成了个对比。
总督大人的紧张是有道理的。第一因为这件案子的内情的确重大严重得足可以拖垮他的前程;第二则是王老夫子在傅太师面前说话太不客气咄咄逼人很令人难堪而傅太师的表现却更令人难解了。
起先是傅太师一直在安慰他劝他不必看急说即使破不了案子傅太师也会一肩担承决不会使他受太多的关连倒好像是事情生在他的身上似的。
想想事情的牵连性倒也是不差。御笔墨宝虽是在傅太师手上失去的但他老人家却曾为帝师德高望重门生故旧无一不贵自承个年老庸弱大意错失皇帝还真能杀他的头不成;而且他已退休了无官无职不怕罚也不怕降。
倒霉的是守土有责的地方官。案子不破盗贼缉拿无看总督大人是责任最大的一个;因此在书房里一直是他这办案的在愁眉苦脸唉声叹气而苦主却在一旁安慰他别看急、别心焦。
王老夫子来了阐述侦查经过对杜英豪则是赞不绝口许为万世奇才并且保证一定能破案说杜英豪已经现到不少重要的线索。
这应该是个好消息了但事主傅太师反倒不太热心了对王老夫子的问话则多方推诿处处不知道采取了不合作的态度;最后王老夫子要把人带走诊治傅太师居然不肯答应使得王老夫子很不客气地直指老太师无权留人春花虽是下人但却是人府来陪伴姨***并没有卖身给传家;现在受了贼人的暗算性命交关太师若是不肯放地出去就诊就要为她的生死具结保证以为对春花的家属交代。
这一手才算镇住了傅太师他当然不会作这种具结将来再牵涉进人命官司中。
这倒还是小事傅太师地位显赫又不是亲手自己杀人官司是打不上身的重要的是这件事干预的太没道理、太牵强倒好像是有意在遮掩看一些事似的。傅太师立朝多年公事精熟不会落人这种把柄的所以才勉强地点了头。
不过如此一来傅太师的口气就改了一反先前劝慰总督大人的和缓口气要求限期破案否则就要总督衙门负全责。
而王老夫子更绝一口答应了三天的期限只是对责任方面也落下了一句话太师府中失窃地方官员难辞其咎但事前既未获通知也不是由总督衙门派人保护;盗案既生总督衙门已经全力追查实在破不了案总督只担当该负的责任而已。
本案中有很多疑点——像御笔墨宝送到这儿来题跋知道的人并不多而此次失窃除了姨奶奶失踪外也只有那些墨宝被窃内情颇为蹊跷;在查案时太师大人又多方推诿不肯合作用心何在难明案子若是闹大了傅太师至少要负大半的责任而且还得作个明确的交代。
傅太师气得直吹胡子当场就端茶送客闹得不欢而散而其中最作难的就是总督大人了。傅太师是他投名自荐的座师他不能得罪而王老夫子则是他特别礼聘的幕友平时十分尊敬而王老夫子对他的帮助太大了他更不能得罪。
不过总督大人还是深知利害的。在立场上他与王老夫子是一致的;再者王老夫子平时谦恭有礼平易近人对傅太师的道德文章十分尊崇投身门下递过门生帖子就是出诸王老夫子之建议想来不会因意气用事而跟傅太师过不去。
这当然也开罪了傅太师说得不好听些他们两个人等于是被赶出来的。这么做必然是有理由约所以他没有制止王老夫子而且在言词上还表示了支持之意。
出门之后总督大人骑马王老夫子乘轿没办法说到话。一到衙门总督大人来不及地在书房里相候而且留下了话请夫子一回来立刻到书房相见。
绕房足足转了二十多个圈子总算看见老夫子与社英豪一起进来了。总督大人立刻抓住他们每人一条胳膊迫不及待地道:“二位可来了。
再不到我可要上门口去恭迎了。来!来!快坐下谈。“茶是早已泡好了的但已经凉了三碗茶放在小圆桌上都没有喝过由此可见总督大人心中焦急之情。
王老夫子坐走后笑笑道:“大人!我回来后跟杜老弟谈了几句有劳大人久候了。
“那里!那里!我是着急想知道一下内情而已。你们谈的都一定是案情自是以你们为主。”李玉麟看看两个人的神情见他们都是脸带微笑没什么紧张的神色心中也较为安定端起茶来想到喝一口来镇定一下这才觉茶已凉了忙唤人:“来啊!把茶换一换。看!茶凉了也不知道。”
王老夫子笑道:“东翁茶不必了我进来前已经吩咐厨房备酒了。
从早上出门忙到现在足足一天了大家都是粒米未进。““是的!这样好真是对不起二位了。”
杜英豪道:“大人自己还不是一样这些事都不必去管了目前大人想必急于知道案情的展。”
王老夫子也道:“是啊!东翁一定在等待看一个解释要知道我为什么对傅太师如此不礼貌。”
李玉麟道:“我知道夫子一定是有所本的否则夫子平素对此老颇为推崇今天突然一反常情。”
王老夫子笑道:“对了!我还要多谢东翁在当面对我的支持若是换了个人一定会斥责我的。”
李玉麟笑道:“这怎么可以。第一夫子是为了案子的本身事务跟他冲突的那不但是公事也是我的事我自然要支持的;再着夫子向来是个稳重的人不会无端生事;第三傅老这次言词闪烁确有可疑之处!”
“东翁也有现了。”
“我的现只是一小部份而已最重要的是出事之后他一再的劝慰我说要尽力替我减轻责任好像认为此案是绝无可能破获的因此他急切的事不是破案拿贼而是减轻我的责任。”
王老夫子一笑:“东翁就算减到最轻来个易职调用吧!东翁的前程也完了。”
这话也不错文官最高的希望是入阁武官最大的希望则是挂帅而有一方总督才能长掌帅印手握兵符官至极品手握重权再也没有比这更风光了。
李玉麟因而一叹道:“真要如此也没有办法。”
“有!案子破了就行了东翁不但无过且能记功。”
“我倒不指望记功了但求无过即好。”
杜英豪道:“大人!我们该把案情向您报告一下。这案子破获不难相信也很容易人赃俱获只是查访起来恐将有许多关碍。”
“喔!看样子二位已有十足的把握了。”
李玉麟心中一松他一直在担心着三天的期限现在看两人的状况破案是指日间事。
可是当他听完杜英豪的分析和推测后不禁目瞪口呆了吃吃地问道:“这可能吗?”
杜英豪道:“春花在昏倒前曾听到郑玉如由楼上下来而院中的人则是惊叫声后未见楼上的人影这就是个大破绽但双方都不会说谎;因此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击昏春花的人是郑玉如认识的甚至于已经串通好了在楼下把一切安排好了然后回到楼上故意出尖叫引人注意后又迅跟人离开了。”“那春花不是说她出了惊叫声吗?而家中的人说是只听到了一声惊叫照你的说法则是两声了。”
“春花也许是叫了一声但声音不会太大因为她是被人以拳头击昏的;两家中人听见的也绝不会是那声因为那时郑玉如已经走了下来他们就不可能再看见楼上的人影了。”
“她不会又上楼去吗?”
“她当然又上了楼正因为贼人是她所熟识的她才又上了楼作出了惊人之声而后从容逸去。”
“何以见得是她与贼人串通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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