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被捕整个事件却并未终了。宝亲王与杜英豪作了一番密议后杜英豪又带了人悄悄地走了。这次他走得更为秘密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怎么走的也没有人知道他此刻是以什么身份。
连主其事的实亲王也不知道。他只跟杜英豪商量了一个大概原是约好在第二天再作一番详谈的;那知第二天着人前去相请才知道杜英豪已经带了一批人星夜悄然离去。
杜英豪这一次跑得很远他是沿着鸭绿江乘坐着一条木船下去的一直来到安东县。
说来这儿还是属于通化府治;可是府县之间却成年没有一个公人来往因为两地相去不下千里之遥而且都是荒凉的野地山林连一条规规矩矩的路都没有夏秋之际还可以搭船由鸭绿江顺流而下一到冬季大江冰封那就全仗两条腿一步步地挨了不知要走到那一天才到地头。
说到府城在一般人的心目中该是比京师差不多远近了。
这时已近深秋杜英豪他们搭了一帮运木船同行下来。一根根巨木的原木自山上砍下来后用绳子困着连接成排顺着江水慢慢地淌下去。
杜英豪装成一个杂耍班子的班主带着个杂耍班子一路卖艺下来。
班子里有个小伙子伙计那是赖光荣;有着几个女的却没一个出色的而且还有个二转子罗刹人长得粗眉大眼看来挺吓人的。
其他还有两头大熊、四头猴子跟一大堆杂七杂八的玩意通通装在一条船上。
船是晏菊芳跟王月华弄来的那些演戏的熊猴则是从忠勇山庄中带出来的。
她们两人把密函交给宝亲王后先一步到达河边接下了这条船;而船上一切用具则是四海堂参药号为他们准备的。
连这一帮运木船也是杜英豪的自己人。他在东北开不但邀来了不少关内中原的江湖朋友也建立了不少生计插进了每一行业而且都是大行业、大资本自然也要用不少人。
本钱是杜英豪的他反正有的是金沙但是他自己不搭一股营利都是那些朋友的;只有一个条件大家好好干安安份份做生意成家立业还有就是必要时互相帮帮忙支持一二。
这种好事自然人人都喜欢的。几年来这些江湖人都混得很出色也置下了不少产业当然也聚下了不少的人手形成了一股看不见的势力。杜英豪在平时只有运用一切的力量与关系帮助大家绝不要他们一点回报;但是一旦用到他们时毫无疑问他们都是杜英豪的死党。
所以杜英豪的杂耍船搭在仁义堂木材帮的船队里走是一点都不显眼既隐密又安全。
船帮的帮主戚仁义是长江水上的一个船帮老大手下有两三百人。在长江上他混不出什么名堂最多只能占住一段水域地盘而已;但是被杜英豪邀来之后以雄厚的财力为支持立刻成为鸭绿江上一股新兴的大势力展极几年来人员扩充到两、三千俨然已是一地的霸主。
这是今年最后的一趟木材漂到安东后再由那儿的海船装运出海卖到江南、闽粤一带的海口市集上去。路途虽遥但是这些由吉林长白山上砍下的巨型大木体积巨大木质坚实品质绝佳多半是用作高楼巨厦的梁柱以及上好的寿材利润很厚仁义堂自成一帮从伐木到载运都由自家一手包办了。
因之他们的人多势众尤其是在鸭绿江出海口的安东县势力更是可观。戚老大在这儿的一句话比县太爷还要靠得住一点。
所以杜英豪要搭他们的船帮到安东来因为他要在这儿展开另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事。
到了安东船离开了船帮另靠码头那些仁义堂的伙计们还直向几个女的调笑。
杜英豪带着班子在县城的中心找了块空她拉起场子摆开阵势来做生意了。
玩意儿挺不错几个婆娘也很能卖风情;虽然一个个都是满脸风尘之色但是腰儿细胸脯大在这种边远之地也算得上是绝色了。
所以场子拉开了两天后生意越来越好。这儿自然也有些地方上的混混前来想捞几个的可是立刻就有仁义堂的人出来讲话了。那些地方痞子自然惹不起仁义堂乖乖地走开了。
地方上惹不起仁义堂但是有人惹得起。这一天杜英豪才率着班子到场子上就觉得不对劲;因为平常等着瞧把戏的老老少少都站得远远的换了一批挺胸露肚服饰奇异的高丽棒子。
那是对一些高丽浪人的称呼。[更新最快]安东与高丽新义州隔河相对冰冻时直接可以走过来;于是高丽的罪犯、流氓、逃兵在本土无法立足纷纷就逃了过来。官府抓不胜抓后来干脆不管了听任他们在安东形成了一股势力;但他们毕竟还是要有人包庇的而能包庇的人自然也是有头有脸的。
这些高丽棒子一围上来仁义堂的伙计们也不甘示弱立刻有几个人也出来了。
一个叫廖五的船头开了口:“各位这几个娘们儿是兄弟们的相好人家赚几个辛苦钱不容易各位高抬贵手放一马如何?等她们要走的时候自然会谢谢各位。”
在安东敢跟高丽棒子干起来的也只有仁义堂的人双方打过几次都是主事者出头说开了维持个相安无事;这次有廖五出头照理说对方该给个面子了可是对方毫无领情之意仍然围立不丢。廖五感到很难堪将手一招十几名伙计也都围了上来似乎就将打了起来。忽然一名中年的瘦子由一旁走了出来先挥手将那群高丽棒子挥退了下去然后朝廖五一拱手陪笑道:“五爷!您误会了是我们家五小姐要请他们去出堂会……”
廖五一听微怔道:“范五小姐要请他们去出堂会这可怪了?范五小姐什么时候对这些江湖未流的玩意儿感兴趣了。”
那瘦子笑道:“事情是这样子的咱们堂口里来了一位贵宾是位外国的公主;她对咱们中国的把戏很感兴趣听说这个班子在这儿演出了两天非常出色所以才想请他们去演一场。”
廖五冷笑道:“你们堂口上倒是越来越高升了居然有什么外国的公主来作客了。”
那瘦子耸耸肩笑道:“五爷!这可不是兄弟吹牛那位贵宾真是外国的公主由京中两位格格陪着一起来的。两位格格在京师跟咱们五小姐是好朋友听说她们在京师也算是大美人了可是跟那位公主一比喝!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这个瘦汉子大概跟廖五交情还不错居然聊起天末了。廖五笑道:“赛西施!
你可少唬人我又不是没见过外国人这班子里还有一个呢!你看那红眉绿眼睛还能美上那儿去。”那瘦子忙陪笑道:“五爷!兄弟小名叫希石乃是希奇的希石头的石您可别念走了调那有个大男人叫赛西施的。”
廖五笑道:“我可没念过书希石也好西施也好我没把你念成赛稀屎已经算客气了。”
赛希石的涵养还真好依然陪笑道:“五爷!别开玩笑那位公主虽是外国人可是跟咱们中国人长得一模一样而且中国话也说得挺流利。”
廖正道:“这是那一国的公主?”
赛希石摇摇头道:“我可不知道反正京中来的两位格格跟咱们五小姐都叫她公主对她十分恭敬想来这公主不会假。五爷咱们五小姐是请这个班子去出堂会绝不会亏待他们的这下子您可放心了吧!”
他这么一个劲儿的陪笑脸倒使廖五没辙儿了。他斜眼看看杜英豪见他没作任何表示心知是不反对乃笑道:“我放心不放心管个屁用只是那个穿花衣服的婆娘跟我有过那么一点交情人家托我照顾着点我能不答鹰吗?既是你挑他们财我岂有不同意的;不过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话。”
赛希石笑道:“五爷这事儿还能假得了反正这次咱们庄主要大请客给五小姐过生日你们堂口上好几位都有帖子您一问就知道。”
廖五啊了一声道:“范五小姐过大寿啊!那可是得贺一贺。她今年多大啦?”
赛希石笑道:“谁知道伢姑娘们的年岁作不得数儿反正是比你我小就是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催着杜英豪快收拾东西上他们兴隆山庄去出堂会。“但杜英豪却在这时候翻起眼睛拿了。他双手一抱胸道:”这位大爷多谢您看得起请您上覆那位什么外国公主说咱们这些粗鲁走江湖的人都野惯了见不得贵人盛情心领了。“
赛希石不禁一怔道:“你是说你不去?”
杜英豪道:“不去别说她是外国的公主就是本国的公主咱们规规矩矩卖艺吃饭一不逃粮漏税二不作奸犯科犯不着巴结谁。”
赛希石没想到杜英豪会有这种态度的一时傻了眼顿了半天才道:“好你有种你有种但愿你的骨头能跟你的嘴一样硬。”
他一挥手那群高丽棒子又迅地围了上来刷的一声各人的腰间长刀都出了鞘两把刀比住了一个人动作整齐划一训练有素。
杜英豪也激起了那股子江湖人的拗劲儿将头一昂道:“这一套可吓唬不了人有种你把我杀了。”
对这种软硬不吃的态度赛希石倒是没了辙儿。他在兴隆庄中的地位不上不下略微有点权却又不够资格作主;平时由于他嘴皮子活心眼儿灵所以兴隆庄的外务都由他处理。在安东县内他也算是个风云人物跟仁义堂的廖五同样算是地方上的八面玲珑人物;只是廖五见了仁义堂主戚仁义也只叫声大哥拱拱手而已他在兴隆庄主范竹轩面前却是必恭必敬大气都不敢透一口。
赛希石舐了舐嘴唇还作继续的努力道:“五节何必呢?早先咱们两家有点不愉快可是后来都说开了;这次是咱们五小姐过生日也给贵堂主戚大爷下了帖子您又何必为几个耍把式的路兄弟为难呢?”
廖五却硬是子头哼了一声道:“你家五小姐过生日也没给我下帖子我犯不上巴结他;可是这杂耍班子里却有我的好朋友他们不愿意去谁也不能强迫他。”
赛希石看廖五没有退步的意思只有朝化装为班主的杜英豪道:“朋友你在这儿做买卖有两、三天了也该打听一下当地的人物咱们兴隆庄的范庄主可不是没名没姓的。”
杜英豪也了横鼓起眼睛叫道:“笑话咱们卖艺讨生活凭的是本事和玩意儿不偷、不抢、不犯法用不着巴结谁;贵庄主在地方上有势力那是他的事他要是喜欢咱们的玩意见移驾上这儿来捧个场我们很欢迎但是随便派个人来就想把我们叫到他庄子里去侍候他那可不行。”
赛希石怔住了冷笑一声道:“好老头儿!说得好你这个班子成立多少年了难道你是一直用这种态度闯江湖的吗?”
杜英豪笑笑道:“那当然不是进庙先拜佛的道理我自然懂没来以前我打听过了这儿有两尊菩萨一尊是戚大爷另一尊就是贵庄主;但是我也听人说这两尊菩萨只要拜一尊就够了要是脚踩两只船很可能两面都不讨好;我本来也没决定拜那一尊的可是恰巧在路上跟戚大爷合了一条道儿因此有怠慢贵庄主了。”
他巧妙地把争执的对象转到了仁义堂头上丢使得赛希石翻大了眼睛瞄向了廖五然后冷冷地道:“五爷您听见了。”
廖五笑道:“听见了他没说错敝堂上的戚大哥对江湖朋友一向很照顾又赶巧在一路所以特地吩咐兄弟要多加照顾。”
“这么说戚大爷存心要跟敝庄过不去了?”
廖五淡然道:“没有的事儿说起来是贵庄主存心要找咱们的麻烦还差不多这班子在此地拉场子邑径两天了一直都是敝堂上的弟兄在照料着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可是今天你们却硬吃上来。”
赛希石道:“我们只是来请他们去出堂会。”
廖五笑道:“要是一上来就由你赛西施出头邀请事情没有不好商量的;可是你那些人一来就围上了存心来个下马威咱们可不吃这一套。”
赛希石道:“那是他们性子急了一点五爷!这些都是那位美枝子公主的随员他们都是日本人不懂得中国规矩您请多包涵。”
廖五笑笑道:“你别找我这跟我没关系。贵庄要找这个班子去出堂会人家愿意去咱们管不着;人家要是不肯去你们也不能倚势凌人。”
杜英豪也笑着道:“五爷说得有道理。本来嘛!有人瞧得起咱们的那些玩意儿是咱们的荣幸;可是贵庄的邀请方法太不对了派了一批人来四下一包围倒像是吃定了我们似的。”
赛希石冷笑道:“好老头儿!你骨头硬好了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直的腰干儿看你能够挺到什么时候?这会儿你乖乖的走了咱们还算是客客气气的要是等我下令押你进庄就有你好看了。”
杜英豪也毛了起来大声叫道:“笑话!你们兴隆庄又不是什么官府你凭什么押人老子就是不去看你能咬了老子的鸟去?”
杜英豪的这番话不但把赛希石骂怔了连廖五也难以相信;因为他是知道杜英豪真正的身份的他没想到一位万人景仰的大侠口中会骂出这种粗话来。赛希石也是一样今天并不是有人过生日而是他们已经风闻到最近所生的一连串的事知道忠勇侯杜英豪已经对他们展开了行动他们也一直在准备着对付杜英豪;只是还不知道一直跟他们站在对立的仁义堂跟杜英豪有密切的关系。对突然出现的这个杂耍班子他们动了疑才借个理由来试探一下的。
杜英豪这么一火赛希石倒是软了下去。
他已经认定这个杂耍班子不会是杜英豪了自然也犯不上节外生枝地跟仁义堂闹翻了;因此他冷笑一声道:“好好!老头儿话是你说的你等着好了要是明天你不乖乖上咱们庄里去磕头陪罪我姓赛的就算是众人的孙子。”
他是为了装点门面说了两句狠话回头就想走了;那知道赖光荣早已得了杜英豪的暗示上前一拦道:“慢着我代我师父回答你好了我们绝不会去磕头陪罪的你现在就给我跪下来向每一个人叩头叫爷爷是你自己要当众人的孙子的。”
赛希石脸色一变劈头就是当胸一拳;但赖光荣向来就以刁钻出了名早已防到了这一手说完话身子已向下一坐使他那一拳擦过头顶击空跟着把手中的铜槌敲在赛希石的右脚上。
他是敲小锣的锣槌却是木棒上套了个铁球敲起来声音很清脆但敲在骨头上却很结实。赛希石痛得抱起右脚又跳又叫。赖光荣更缺德反手又是一锣横扫扫在左腿的腿弯上力气不大却足以把他打得单腿前屈跪了下来。
赖光荣顺势一脚踩住了后颈把他的头踩得向地上磕去口中还喊道:“对跪好磕头!一、二、三现在再喊三声爷爷。”
他在把赛希石的头踩得触地时又用棒槌抵住了喉结用劲往上提。赛希石咽头被压得很难过只有抬头直减轻压力等他直得差不多时赖光荣脚上一用力又将他压了下去。
加是者三赛希石身不由己地磕了三个头其中两个是响头额头都撞起了疤赖光荣还要他喊爷爷他自然是不肯开口的而且腰里用劲向上一挺想把赖光荣震开的。那知他一用劲身子也跟着向上飞去在空中翻了个身又被一股大力急往下拉拍的一声面向着地平平地摔下来。
那是赖光荣算准了他的行动趁他使劲向上挺的时候用铁槌一抬他的下巴利用他自己的力量把他向上拨去卦了过头顶时锣槌巧妙地一翻又压住他的把他硬接了下来。
由于人在空中不易使力竟被赖光荣像耍子似的抛上抛下重重地又摔了一下这一下子是脸平着落地的先是鼻子接着是嘴硬碰了一下至少有五六颗门牙砸掉下来嵌进了嘴唇里;而鼻梁更是砸得歪过一边满脸是血直挺挺地躺在地下再也起不来了。
其实赛希石的技击功夫不弱在道上颇有名气却因为碰上了一个刁钻古怪的赖光荣名不见经传大意之下被赖光荣抢了个先手整得死去活来至少也送了半条命去。
这一手是杜英豪教的。杜英豪自己是用急智来打下盛名的他现只要眼明手快懂得利用机会掌握先机不怕对方是成名高手照样也能克敌致胜。赖光荣是学得最像的一个。
他把赛希石打倒之后才向杜英豪一笑道:“师父!您看我这一手如何?”
杜英豪却急声道:“小心!背后!”
那是一名东洋武士装束的汉子手擎长剑无声无息地飘了过来长剑举过头正要劈下来。
这家伙的剑气很凌厉一望而知是剑道的高手又在赖光荣的背后出手看来小赖这下子是完蛋定了;但是赖光荣却如同未觉依然笑嘻嘻的。
就在那东洋武士双手握剑要劈下之际忽地一条灰影飞快地扑了进去。那是胡若花手中抱着的那头金丝猴是她在山中抓到的幼猿养驯了经过调练的特地要晏菊芳与王月华去带了出来。
一则是用作杂耍班中变把戏时的帮手二则是掩护身份三则在打时它们都能有两手巧妙的攻击这时就派上用场了。由于情况紧急她把猴子抛了出来。这家伙动作如风一下子抱住了那武士的头张口就咬。那剑士不知是什么连忙丢开了剑伸手要去抓开头上的金丝猴。
接着就是脑袋上挨了重重的一击劲道大得出奇。他摇幌了两步颓然倒下。
这是拴在一边的那头大黑熊也是杜英豪指定带来的好帮手。它的一身皮肉粗厚不畏刀剑力大无穷而且还懂得搏击之技这时站了起来上前一掌下拍将那剑士击昏了过去。
一声喊那些东洋武士再度围攻了上来。这次他们是出手就拚命了杜英豪这边也早已准备好了能动武的全动了。只有杜英豪袖手旁观他却不是光看热闹而是在指挥作战。
他指挥的对象却是两头金丝猴、一头大熊、两条大狗。这些都是他闲下无事时调教来好玩消遣的可是真到打起架来还真管用。对方有三、四名用剑的高手都被这些畜生缠住了不得脱身。
正在混战之际忽然两乘彩轿由十六名轿夫抬着飞快地来到跟着一个娇脆的声音喊着:“停!停!”
这娇弱又尖利的声音竟似十分有威力那些东满武士全都停止了攻击收刀退后;甚至于其中一人在停手后被廖五的弟兄砍了一刀他也毫不闪避硬挺着在肩头挨了一下。
轿子抬到决场前停下那十六名轿夫分成两列站在轿子的两侧面向外每个人都用手按着腰间的刀柄。他们也都是武士装束个个目光明锐神态坚毅一望而知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做轿夫只是他们临时的工作而他们真正的身份则是轿中人的侍卫。
轿帘轻掀里面竟并坐着两个年轻女子。一个遍体罗绮作旗人宫装打扮另外一个则是东瀛的贵族妇女打扮想必就是那位美枝子公主了。而这位宫装打扮的女子必是京中下来的什么格格了。
这两人下了轿子后美枝子公主是由那位格格扶出来的。看她那种娇弱可怜的模样没有一个男人忍心去伤害她的;所以场中虽是杀气腾腾的却因为这两个女子的来临而消弭无踪了。
这时候才有几骑快马飞驰奔到。马上是两个着官装的侍卫两名着东洋宫装的侍女以及一个穿着劲装的年轻女子长得虽然不错可是无论在气质与容貌仪态上都无法与轿中的两名女郎相此显得丝毫不起眼了。
廖五低声对杜英豪道:“这后来的就是兴隆庄的五小姐叫范竹娟是本地最出色的大美人不过现在看起来却像凤凰面前的乌鸦。”
杜英豪低声笑道:“廖五你别被那两个女的姿色迷住了那位美枝子公主的身份不清楚但是另一个是忠亲王的大格格玉佳听说是大内有数的高手之一她的玉手这么轻轻一捏就能捏碎你的脑袋所以你千万要小心。”
廖五伸了伸舌头道:“我的妈呀!我刚才还在想要是能叫她那只玉手在脸上摸一下不知道是怎么个**劲儿呢听您这縻一说我还是老实点别去做那个梦了。”
范竹娟她们可能是同时出的可是快马未抵轿子却已先到可知那十六名轿夫的脚程快到什么程度杜英豪尽管在嘴里说得轻松心里卸比谁都紧张因为他知道双方实力的悬殊。
美枝子公主的十六名卫士就是一股坚锐的精兵;而那个玉隹格格宝亲王还特别介绍说是大内三位高手之一艺出密宗功力深厚而招式诡异。她的老子忠亲王由于先人是鳌拜的党翼一直不太得意所以也加入了皇室对头的行列要杜英豪碰上了特别小心。杜英豪之特别注意她则是因为她的美艳娇柔但是没想到会在此地碰上了。
范竹娟到了玉佳面前恭声低语了片刻然后才出来沉下脸道:“廖五!你出来。”
廖五看看杜英豪杜英豪低声道:“出去好了跟她磨缠一阵子然后着人通知戚老大带人来援手今天的场面不好收拾。”
廖五点点头道:“是的!杜爷老大那儿不必派人去通知了咱们随时有人盯着把一切报告给堂口的若有必要老大会立即带人来的。”
说着走了出去笑嘻嘻地道:“五小姐听说今儿是你的生日恭喜恭喜!”
范竹娟哈哈地道:“不敢当小生日所以不敢惊动你大驾刚来了几位远客只是在宅子里自己凑乎一下没想到会冒犯你们贵堂口了。”
廖五眉毛一掀道:“五小姐别说这种话咱们仁义堂只是规规矩短做生意并没有仗势凌人。”
范竹娟手一指道:“那么这儿又怎么说呢?”
廖五看看四周自家弟兄虽有几个挂彩的却都还活着倒是对方躺下了五、六人。
仁义堂为了暗中照应杜英豪派出的弟兄都是精选的一个个虽然瞧着不起眼却无一不是好手所以动起手来才略占上风因之哈哈一笑道:“这是你们那些东洋客人自找的他们到此地来作客咱们管不着但要欺负我们的客人可不行。”
范竹娟怒道:“什么叫欺负?我是叫赛希石来请他们上庄里去演出一场堂会的。”
廖五道:“人家不乐意去也不能用强!”
范竹娟冷笑道:“他们既是卖艺的只要不少他们的银子他们就没不去的理由。”
杜英豪道:“这位姑娘这话就不对了;咱们是走江湖露天卖艺的一不设摊二不落户全靠各位乡亲父老捧场看得高兴任凭赏几个那怕是一个小钱儿我们不敢嫌少一个子儿不赏我们也不能强迫着看官们非给钱不可;这是两厢情愿的事儿可没规定谁该怎么样。”
范竹娟沉声道:“老头儿!你再说一遍。”
杜英豪将胸膛一挺道:“我没什么不敢说的。咱们在露天拉场子卖艺看官们来捧场我们十分感激不乐意来的我们也不能强拉着来;因此瞧不瞧给不给钱是看官的自由可是玩意儿卖不卖却是我们的自由。”
范竹娟道:“说得好若是你们没拉开场子谁也不能硬架着你们出来可是既然拉下了场子有人看你们就得演。”
杜英豪道:“不错可是在那儿演卸是我们的自由我不高兴上你们宅子丢这却不犯法。”
一边的玉佳格格却笑了起来:“这位老大爷!你倒真能说话。不错!王法虽没规定卖艺的该如何作生意有人请你们去出堂会你们可以不去但总得有个理由可不能说不想去就不去是吗?”
她的话很合情合理廖五怔住了杜英豪却不在乎。他出身市井磨嘴皮子讲歪理是看家本领没理也能变出个理来因此他一笑道:“是是还是这位大姑娘明理我们卖艺也有人格在场子里给多少由各人高兴我们不会争因为这是规矩;可是要我们出堂会至少得先说明一下酬劳是多少我们能不能接受这可不能由着东家高兴赏的要是东家只给一个小钱儿我们一大帮人吃什么?”
范竹娟怒道:“混帐你还怕兴隆庄会少了你的。老头儿你也不打听打听?”
杜英豪道:“我不必打听我讲的是理至少你们那位管家也得先谈好个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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