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哗————
“淦!”
“还有完没完了?”
“这谁家大早上就发浪啊!?”
睡得好好的,苏沉硬是被这不知道从哪传来的浪花声吵醒。
他骂骂咧咧地睁开眼,正要暴躁起身寻找声音来源,然而入眼所见却让他愣住了。
入眼所见的不是自己屋顶那熟悉天花板,而是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朵和大大的太阳。
耀眼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
刺得他眼睛生疼,神情一阵恍惚。
“这……这是啥情况?”
“我天花板呢?我那么大一块天花板呢?”
苏沉严重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不然怎么解释他只是睡了一觉,然后家就没了?
怔怔了好一会。
苏沉揉着眼睛撑起上半身,单薄的夏凉被顺着胸膛从身上滑落。
然后他这才发现,不是他家没了,而是他人没了。
大海?
大海!!
我特么怎么会在海上!?
而且他身下的床板也变成了一个宽约两米,长约三米左右的平板木筏,迎面而来的咸湿海风更是吹的苏沉一脸懵逼。
这……
这是梦吧?
苏沉摸着木板环顾四周,妄图想要发现这个梦境中的华点。
然而无论是迎面而来的海风,还是抚摸木板传来的真实触感,这些无一不在向他说明。
这眼前的一切根本不是梦境!
“呵呵,这怎么可能是真的,跟我闹着玩呢?”
苏沉咧嘴发出神经质一般的笑声:“我家住在内陆,距离海边十万八千里。而且我记得清清楚楚,我昨天晚上就在家里睡觉,怎么可能一觉睡醒就跑到海面上了?”
“就算是有人绑架……”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谁闲的没事,会用这么大手笔去绑架一个穷比?他疯了吗?青山那群人也干不出这种事吧?”
“做梦!对,这肯定是梦!”
苏沉笃定的想着,一只手伸进被窝,然后逐渐向下摸索,咬牙用力。
“嘶嘶嘶~!”
倒吸着凉气。
从大腿上传来的剧烈疼痛,无情的打碎了苏沉的幻想,他无比惊恐的大叫一声。
“卧槽!”
“这特么不是梦!”
“那我特么怎么到这来的!?”
苏沉慌乱的向四周张望着,却只能看到一望无际的海水,和几只从他头顶飞过,然后又飞回来落在木筏上歇脚的不知名海鸟。
它们也不怕人,歪着头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白花花的生物。
“看尼玛呀!”
苏沉都快哭了,抱着最后一丝幻想,骂骂咧咧的匍匐到木筏边缘伸手捞了一把海水。
从手上传来的触觉告诉他。
这是水!
他又伸出一根手指头沾了点海水点在舌尖尝了尝。
“呸呸呸!”
苏沉苦着脸,绝望哀嚎道:“又苦又涩还咸的一批,这特么还真是海水!”
确定了自己现在的处境,苏沉脑海里一片乱麻,又缩回到自己的被褥上,抓起夏凉被挡在胸前,无助的抱紧自己不知所措。
期间,他尝试着闭上眼睛无数次,希望自己睁开眼就能回到那个熟悉的卧室。
只可惜,并没有。
甚至就连一丝期待感都没有产生。
迎面而来的海风,已经把答案提前糊在了他的脸上。
他一直都在木筏上!
“冷静,苏沉你要冷静。你总不可能是自己从家里跑到这海面上的吧?”
苏沉伸手给了自己两巴掌,试图让自己清醒:“某人说过,排除掉所有不可能,剩下来的可能即使再怎么不可思议,但是它就是事实。”
“虽然我家没钱,在社会上更没有影响力,但……这其实从别的方面来说,也是另类的一种优势吧?”
他想到了网上流传的某些不好的传言,脸色有些不好看。
“所以说,我是被人绑架,亦或者说……我是被某些传言中的暗处存在,选定为了某种真人求生直播的主角?”
苏沉抬头看看天,又转头看看四周,最后在木筏上、枕头和被褥下面一番摸索之后,无力的跌坐在被褥上。
他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
“这总共就这么大点地方,他们能把摄像头藏在哪?”
苏沉感觉有些沮丧。
但好在,他并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
刚才在找线索时,他在被窝里发现了一件自己穿过的短袖,还有一条压在被褥底下,昨天苏妈花了69块钱刚给他买的,准备今天早上起床后就换上的杂牌短裤。
连吊牌都没有拆,还用一根金黄色的别针和短裤连在一起。
苏沉赶紧拆下吊牌,然后下意识就要随手把它扔了。
可转念一想,他又把吊牌和别针都压在了被褥底下。
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人类制造的东西,没有垃圾一说,只有能用或者现在用不着。
接着穿上衣服。
这单薄的衣服给苏沉带来了一丝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最起码不用再穿着裤衩,被那几只不害臊的海鸟歪着头肆无忌惮地打量了。
“看尼玛……”
……
时间在流逝。
本来在东北方向的太阳逐渐攀升至头顶,气温逐渐开始升高,强烈的紫外线侵蚀着苏沉的每一寸皮肤。
他只能绝望的抱紧自己蜷缩在褥子上,夏凉被被他当作遮阳伞撑在头顶。
这样虽然很热,但好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避免被晒伤的下场。
……
哗——
哗哗————
海浪声还在响。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