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守澈在医院里面失踪了。
“为什么?”紫堂殷月望着呆坐在一边的旋——现在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如此消极?
“什么为什么?”她喃喃地问,游离涣散的目光漫不经心地瞥向紫堂殷月,勉强挤出了一丝毫无生气的笑容。
“你知道的。”他说,正视着那双黑色的眸子,惊诧,那里,空洞无神,没有一点焦距,只是黯然地伤神,好象受伤的小动物。
“你是问我为什么不担心澈吗?”她见他不摇头也不点头,表示默认,嘴角是一抹嘲讽的弧度,“紫堂殷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确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紫堂殷月温柔地微笑,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她面前,“所以,请你告诉我。”
“呵,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并不是所有人都无法抵抗紫堂殷月的笑容,好比受伤的女人就不会。
“……”紫堂殷月沉默片刻,好象是在思索,随即起身,“你跟我来。”
医院,不是个好地方,那条了无人气的白色走廊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恶心而又潮湿,扑朔迷离的死亡味道,好象永远都走不到头。
压抑感,化作了浓浓的悲伤。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工藤旋在御守澈离开的时候,已经成了一副没有感情与灵魂的躯壳,她以渺茫的眼神看待着这个世界。
刺目的白色,不是纯洁的象征,而是死神的羽翼——这里,是越前龙雅的病房。
“没有人会相信曾经洒脱霸道的越前龙雅会变成这个样子。”紫堂殷月,幽雅的贵公子,语气中有痛心疾首的味道,他对工藤旋做出一个“保持安静”的手势,拉她静静地站在观察病房外隔着厚重的玻璃前,“安静,他的情绪很不稳定,才刚刚睡着。”
工藤旋,不了解这个叫做越前龙雅的男生,隔着如此之厚的玻璃板,她只看到一个瘦削的青年正颓丧地躺在病床上,手背上的针管连接着另一面的葡萄糖,另一只手则了无生机地耷拉在额头上,看不到他的眼睛,他的呼吸不太平稳,胸口起伏的很厉害,像是在做什么噩梦,好看的唇微微地动着,像在吟哦着什么悲歌,墨绿色的短发,失去了原先的光泽,如他这个人一般——死气沉沉。
工藤旋,不了解越前龙雅这个人,只是御守澈曾经在和他交手后如此评价他——“越前龙雅,呵呵,这个人,很霸道,很洒脱,很骄傲,很狂妄,很有胆识,而且很有实力。”
被御守澈这样评价的人,被御守澈这样欣赏的人,必定非同一般,而现在,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就是御守澈所欣赏的越前龙雅吗?
工藤旋,不了解所有人,她再一次迷惘了。
“很惊讶吧。”紫堂殷月默默注视着观察病房里的越前龙雅,“你并不是个多么了解他的人,但我相信御守澈应该和你谈过他,他是一个,呵呵,怎么说呢,很朝气的人,他永远都积极向上,永远都洒脱骄傲,但是,谁也不相信这个呆在观察病房的男人就是那个越前龙雅。”
[心,撒落在世界的各个角落里,无法寻找,因为它们都已经破成了千万片。]
“龙雅他,真的是很爱真宫,呵呵,我可以说是他们的见证人吧,这段爱情的发展我一直都在关注着,只是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殷月继续说着,低低的,柔和的声线仿若催人泪下。
[请相信,我的世界只为你一个人运做。]
“他们经历了太多的坎坷与挫折,彼此爱的无法分离,可就在这个时候,命运出现了转折,厄运降临在他们的身上,你也看到了,搜救工作仍在继续,但是真宫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龙雅,也以一种这样的姿态躺在了这里。”真像是魔咒,缓慢的,一条一条的,全部应验着。
“我们,都是可怜的人呢。”工藤旋趴到玻璃上,无神的大眼睛注视着里面那个好象是“陌生”的男子,“我,一直都喜欢着御守澈,不,是爱着御守澈,从第一次见到他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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