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却是比秋天枯叶零落还深的悲哀。
花圃从树干上一跃而下,不发一言。
怪物发出一声难听的怒吼,它向后腿了一步,用还算干净的铁爪扶住少年。
它在哭。
哭的那样悲伤,无声的眼泪从那两颗红豆大小的眼睛里滑下。
少年紧紧抱着那个怪物,旁边的其他怪物化雾而散,原来只有那一个是真身。刚才那么多怪物追着人跑,只是幻觉?
所以那个少女一开始就不打算杀之后快,只是想击退它的分身,让它知难而退吗?
“木木你别抱我,我身上都是脏的东西。”怪物的声音不像刚才对花圃他们的样子,此刻是格外柔情与凄凉。
“疼吗?”它问。怪物帮少年把礼帽扶正,它希望它的主子永远优雅不染尘埃。
“不疼。”木木抱住怪物,仿佛在把那个怪物的揽入怀里他才能感受到安心。
有年这一刻才明白,有些时候我们以为的怪物,却是他人拼死保护的温柔。
“花圃姐姐,对不起,牙宝伤害了灵魂,我来治愈他。”木木的伤势也很严重,阳叔被一种奇怪的气浪包裹,如破茧生蝶一般从有年怀中挣脱,浮在半空。
木木不住的咳嗽,他本身已经极其虚弱,刚才又中了花圃的冰箭身体呈现半透明的状态。
“它...本没有恶意,我时日不多,没有自己的绑定人就要消散,它想帮我找个活人持续我在夜城的时间。”木木吃力道。
原来木木也是一个由蘑菇破出的零,不过很遗憾的是他的孕育病不成功,是很少见的衰弱体质。
他前往生人的世界带走那个死去的绑定人。
令人震惊的病床上的女孩从死亡冰点渐渐苏醒,他被迫回到夜城。
绑定人的身体状态渐渐好转,那是一个生活很快乐富裕的欧洲贵族小姐。
少年由于身份尴尬,被月零驱赶到夜城边界,w.kshu.co 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等待身体渐渐腐蚀消散。
生人身体见见康复预示着零的时间所剩无几。
无尽的寂寞中,少年与怪兽为伴,寻找剩下不多的安乐。
“牙宝在的每一天,我都是快乐的。”木木将阳叔放回到有年的身边,他的气息渐渐平稳下来,伤口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你的牙宝,准备杀死这个姑娘,强行把她的灵魂献给你。”花圃望着少年,虽然内心也是怜悯他,但也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更何况...正如同怪物所言,有年是花圃的绑定者。
至于为什么她无辜从本来属于她的生人世界坠入夜城,花圃也做不出解释来。
“为什么你们就可以共存....而我却不行....”木木大声质问花圃。
“因为,我生来月零,你,生来...”花圃还未说完。
少年无力道:“残次品吗?”
“她不是这个意思...”有年很想安慰这个少年,但是他早已经封住自己,没有人可以深入去安抚他。
“月零真好...真好...”木木双眼没有了生的希望,满是绝望。
“尊贵的月零....没有孕育过程,与绑定者一同出生,随意穿梭生者世界和夜城之间...这个世界没有什么能拦得住月零...真好...”木木的身体渐渐暗淡,透明程度越来越严重。
他从怀里掏出一支白色的玫瑰花,想要递给有年。
有年这次没有害怕,她走向前去接住,花圃没有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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