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袍哥会红旗管事立在船头划着桨,猛听得老道士自称是陆总把头的结拜兄弟,当下忙看向老道士道:“老汉我也曾听闻陆总把头有一忘年之交,乃是当今发丘一门的魁首,莫非当真是阁下不成?”
“那还有假?若非当年陆总把头搭救,我这把老骨头恐怕早就葬身鱼腹了!”
那船老汉此刻虽是激动,但也不乏警惕:“可有何凭证?”
沈希言闻言,从背上的行囊里拿出发丘印,交付船老汉查看:“这发丘印应该能证明我师父的身份吧!”
船老汉是袍哥会的红旗管事,虽不曾见过发丘魁首的真容,但也曾听闻数年前陆总把头曾救过当今的发丘魁首。
船老汉听了老道士的言语,本就信了几分;他本身亦有一些江湖阅历,此刻接过沈希言手里的发丘印,见上面有“天官赐福,百无禁忌”八字,又信了八九分。
于是坦言道:“原来是魁首驾临,老汉倒是失礼了。实不相瞒,陆总把头此刻正身在袍哥会涪陵县的总坛,处理会内清、浑相争之事。”
老道士知晓浑水一脉有几个厉害的人物,恐怕浑水一脉突然发难对陆子坦不利,忙催促道:“还请管事速速把船划到对岸,老道士我好助陆总把头一臂之力。”
船老汉撑船功夫了得,也不废话,把那三尺长的木桨横握在手,左一桨右一桨,不消片刻将三人送到对岸。
那船老汉道:“阁下既然是陆总把头的往年之交,自然清楚我袍哥会总坛的所在,在下小小红旗管事,无法插足会内大事,还望魁首助总舵把子一臂之力,恕在下不能亲自护送了!”说罢,也不待老道士言语,径自划着桨离去。
过了乌江便是涪陵县境内,此刻玄音大师才道:“怪不得魁首当初不沿着长江一路赶往川蜀,原来是专门绕道渝地寻求袍哥会的帮助。”
老道士担忧陆子坦的安危,急切道:“陆总把头是敞亮人物,本打算借助袍哥会的人手共探古蜀国遗址,没想到偏偏赶上袍哥会内讧……”
沈希言见老道士心情迫切,忙宽慰道:“想那陆总把头能做到如此高位,自然有他的手段,师父千万急不得,眼下我们还是快快赶到袍哥会总坛才是!”
老道士闻言心情稍宽道:“不错,眼下最重要的是赶到袍哥会总坛,此地既已是涪陵县内,离袍哥会总坛也不远了,我等速速赶路,天黑前必能赶到总坛。”
三人紧赶慢赶,奔行了数十里之地,来到一处破旧祠堂,玄音大师道:“我等一路奔走数十里,可在此休息片刻,稍食用些干粮”
他三人自早上吃了些干粮,又疲于奔走数十里,未免疲乏,此刻都坐在堂前,打算喝些清水休息一会。
然正在这时,祠堂左右突然冲出来十来号人,为首一人手持钝刀在前,其余人也都端着大刀长矛,将老道士三人团团围住。
为首那手持钝刀之人生的膀大腰粗,活脱脱一副虎背熊腰之相。这人走上前来,对着老道士三人道:“甚么人,如何来的我袍哥会堂口?”
原来此处正是袍哥会的一处堂口,这这虎背熊腰之人正是管辖此处的堂主。
其实袍哥会组织庞大,除陆子坦担任总舵把子外,其下还有专管人事调度的“龙头长老”、执掌财务收支的“账房长老”以及专司功过赏罚的“执法长老”和老道士担任的提协各处堂口的“坐堂长老”。这就是袍哥会里拥有实权的“四大长老”。
陆子坦名义上是袍哥会的总舵把子,但权力都被这四大长老分去,自己多少有些‘太上皇’的意思,因此五年前用了诸多心思,搜寻了当时的坐堂长老各项贪赃证据,将其拉下马去。并不顾会内反对,硬把老道士推上了“坐堂长老”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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