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的晨色依旧深邃昏暗,窗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时不时听到树枝被压折断的清脆响声!
南宫婉陪着纳兰若直到四五更时分,她把这些日路上经历的趣事异闻讲给正黯然神伤的纳兰若听,以减轻她内心凄苦。
她知道这是徒劳的,换作谁,面对突然来的噩耗与打击都是不可承受之重,何况这突兀而来的一封血书又与纳兰若心心念念的父亲有关!
纳兰若换上一身淡雅洁白装束,本是倾城倾国之色,奈何此刻却像窗外萧瑟肃杀冷雪一样憔悴。柳叶眉下明眸已是红肿,瘦削莹玉脸颊上一阵惨白,嘴角也渗出殷殷血色。
她对着南宫婉惨笑一声:“婉儿妹妹,瞧你这没用又累赘的姐姐!”缓缓抬手示意榻前的木制轮车。
南宫婉会意,她两手抱起床榻躺着的纳兰若,接着缓缓把她放入那轮车座椅上,那是陪伴了纳兰若十几年的俗称“诸葛孔明轮车”。
她清楚记得,纳兰澄伯父第一次带着年轻的纳兰若去南宫世家做客时,她还好奇的坐了上去,还嚷嚷着让她的父亲南宫瞻也给她做一辆一模一样的,想来心头一阵酸涩。
“婉妹,我不能像你潇洒江湖,出行还要人助扶。加上我这病症又怪异寻常,静尘师太当年没有明说,她只告诉了我父;而如今我父生死未卜,这神秘血书也不知真假,倘若真是那样,我宁可了却这一世凄苦!”纳兰若话语间掺和着哽咽!
“快别这么说,我的好姐姐!你还未嫁人呢,呸呸呸!”南宫婉一听急的跳了起来!
“父亲是为我远行天山寻求千年雪莲而恐遭不测;此番我和“地哑”师叔来纳兰堡也是为打听我父亲消息;从昨天进到府里,好似一切又了无头绪却又接踵而至的怪异”
纳兰若边说边摇着车辘来到衣柜处,她打开柜门翻寻起来。
突然,只见纳兰若带着哭泣声,焦急、慌乱的把里面物件、衣物胡乱的往室内扔了起来,把一旁的南宫婉惊了一跳,她狐疑着上前
“若姐姐,你、你没事吧?”
“我父临走西域前亲手交给我的一本医书不见了!”纳兰若刚才一阵焦急,未曾发觉自己口中说话时带着丝丝血线,她本苍白无色的嘴唇此刻似被胭脂涂抹一般!
南宫婉左手不由得一捂自己的嘴,差点惊叫出声,反倒是没听清纳兰若说了什么。
“若姐姐,你、你说什么书?”
纳兰若泪水此刻彻底失控,止不住落了下来。
“现在父亲的血书在眼前,而我却不知他生死;他留给我的医书现在又凭空消失,天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般惩罚于我?让我珍惜的却又让他们一一消失?呜呜!”
纳兰若没理会到自己此刻因气血攻心而涌上喉咙、喷洒在昏暗烛光下的赤红血丝!
南宫婉更诧异,什么医书?是不是珍贵?
她看着轮车里摇摇欲坠的纳兰若急忙扶住她,点了她的睡穴,又从地上捡起一条羊毛毡子轻轻盖在了她的身上;随后她在轮车旁摸了摸,看到一个暗把手,压了下去,只听轮车“吱吱”倾斜成一张床榻,南宫婉放平纳兰若,双手平摊丹田后缓缓在纳兰若太阳穴、百汇穴运行真气,只见纳兰若的头顶慢慢冒出紫黑氤氲之气。
少顷,豆粒大的汗珠渗满了南宫婉额头脖颈,显然是耗费真气所致她虚弱,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又吐纳出去,转身上床盘坐在床上打坐养神起来。
从昨晚宴会到今晨短短几个时辰,一系列发生在纳兰若姐姐姐姐身上,她也就不过才相认不到片刻功夫,那神秘血书究竟发生了什么?那进的纳兰若房间的黑衣人是谁?刚刚若姐姐在柜子里找的什么医术如此重要?此刻若姐姐又急火攻心,陷入昏迷,一面与她身上病症有关;二是她可能真的思父心切,意念所致;三最真可怕的是发生的这一切又都聚焦于轮车上的纳兰若,这又是何故?
而这与父亲南宫瞻交于自己书信给纳兰世家大家主南宫傲、而且还是十万火急,非紧急情况从没见过父亲南宫瞻如此重视,昨晚宴会上给世伯纳兰傲的信会不会与若姐姐父亲纳兰澄有关呢?
冥想中,房门突然被打开了,一阵劲风使她感受到压迫,伴随着寒冷的空气瞬间让南宫婉一醒,顺势几朵雪花镖从她衣袖中射了过去!
只听“咔嚓”细微两声,房间窗棂上晃了两下,南宫婉睁开眼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追那黑衣之人的“地哑”尊者!
那镖已射出想撤回已是不可能,南宫婉心道“不好!”
而那“地哑”尊者也进来的急,那镖也离他近乎贴面,只见那“地哑”尊者不慌不急,右袖一挥一旋,把那飞镖卸了力道、弹了开去,他却原地突然凭空消失了般,那动作快如闪电,连刚睁开眼的南宫婉都呆住了!
只听见窗棂上“砰”的一声,那飞镖也没入半截进去!
南宫婉心这才当下,她拍了拍胸口庆幸,幸亏这是她师傅静尘师太的师弟“地哑”师叔,这要换作别人可能已被雪花镖射穿了头,那岂不是误杀了?当下心里不仅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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