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外面晨光微亮,院里的雪还在不停的下,约莫一尺多厚,凛冽寒风裹着片片雪花顺着“地哑”尊者瞬移的位置结成了两行!
“地哑”尊者几个紧张手势指了指南宫婉,又疾步到轮车上安然入睡的纳兰若身边,探探鼻息,右手搭在纳兰若手脉上,然后再指了指南宫婉,意思“刚才又发生了什么?”
南宫婉见状下了床,在胸前用手比心示意他纳兰若心力衰竭并昏睡过去并没大碍。
那“地哑”尊者这才紧缩的额头舒展开,来不及掸落身上的积雪,从怀中取出一片残破的黑漆漆面具递给南宫婉,忽然他嘴里冒出一口鲜血,顺着嘴角淌了一胡须,他也差点一个踉跄而倒,依着身后茶几缓缓坐在地上,然后示意南宫婉快关住房门,他要调息以免外人打扰。
“地哑”师叔受了很重的内伤?南宫婉惊诧不已,谁这么大本事?难道是那进纳兰若房间的黑衣人?这纳兰堡主城除了纳兰傲,难道还有隐世高手潜藏于此?
南宫婉不禁摇摇头,她曾听闻静尘师太当年提起过她的师弟“地哑”尊者,和她师哥“天聋”尊者互为南极仙翁座下的左右护法,武功精绝不在静尘师太之下!多年前地哑尊者早已隐退江湖,她南宫婉这么些年只见过一次面,还是在静尘师太庆祝碧霄庵完成奠基盛礼上!
南宫婉此时感觉到屋内燥热起来,只见“地哑”尊者此时身上已是通红一片,身上的雪早已蒸发殆尽,他花白的头发一股乌黑青烟缓缓冒出!
过了一柱香的时刻,“地哑”尊者吐纳一口气,站起身来到案几旁,取了一张纸,提笔写了几个字,然后朝着南宫婉点点头让她过来。
纳兰若还在昏睡中,只有南宫婉在此,那“地哑”脸上似有着急之色,想来有重要情况向她诉说,手语表达不出,只能用最快最简单的写字来交流。
他之所以称谓“地哑”,是因他不能说话,是哑巴而已,静尘师太当年对她也提起过。
南宫婉见状,立刻上前看那写的字:
“面具,箭竹,湖下,有人影!”
南宫婉何等聪明绝顶之人,一下理解了“地哑”尊者告诉她的信息:
他追那黑衣人到了一片箭竹林的湖上,那面具是那黑衣人的,湖下面有人的影子!整个纳兰堡主城里除了翠望峰下被箭竹包围着的镜湖,其他的都不是“地哑”尊者所写的地方和意思!
“地哑”尊者此时正巴望着南宫婉表个态,见南宫婉点了点头意思她明白了,脸上一阵激动,正准备抬手拉南宫婉的手出去寻找那地方,此时外面响起了纳兰姝敲门的声音,
“若姐姐,姝妹来看你来了!”
“地哑”尊者脸色立马一紧,给南宫婉作了个“嘘”的手势,收起那面具,趁机又在纸上写了两个字:“勿泄”!然后缓缓一揉握在手心一使力瞬间化成齑粉!
南宫婉正有一肚子的疑惑想找“地哑”尊者释疑,不成想纳兰姝起的这么早来看望纳兰若,姑且作罢!
“呀,是姝妹妹呀!恁般起这么早来看望你若姐姐?真有心!”
南宫婉一换刚才严肃,俊美的脸上立刻笑面飞花,打开门,亲自相迎穿了一身紫红色貂裘披肩的纳兰姝!
“哟,婉姐姐这不是比我还有心不是?还说我恁般早!哼哼!”纳兰姝进门也不忘撒个娇,用眼扫了下在轮车旁毕恭毕敬站着的“地哑”尊者,也没理睬,她把手中的暖壶放在一边,脸色关切的问道:“若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会睡在这轮车上?”
南宫婉见她问,忙道:“都怪你呢,要不是昨晚宴会结束你竟顾着拉我去你房子聊天,冷落了你若姐姐,也害的我没时间来看望她,谁知她竟傻傻在轮车上等了我一晚上,这不,我也刚过来,她竟睡得这般沉!真不礼貌,姝妹你说是也不是!”说完咯咯笑了起来!
“不过我原谅她啦,w.kash.c谁让我没早来看她、还害她白等有错在先呢!”南宫婉又打趣笑道。
南宫婉没有给纳兰姝讲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心里的疑惑本就甚深:从比武招亲大会到来纳兰堡主城才短短一天一夜的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离奇的事,加上刚“地哑”尊者的暗示,除了此刻昏睡不醒的纳兰若,任谁都想去刨根问底!
当下她拉着纳兰姝的手,“好妹妹,你看昨晚雪下得多好,这纳兰堡内的美丽雪景我还是头一遭遇到,你若姐姐想必是困顿至极需要补一下觉好好休息,此刻把她强行叫醒,你我于心不忍,是不是。”
她眨巴着那双摄人心魄的美眸欢快的对着纳兰姝扮鬼脸,学着大闹擂台时的男腔这一下把个纳兰姝臊得脸唰的一下红到了雪白的脖颈上!
“婉姐姐,好啦好啦,还给我使眉目传情的美男计?还想让我再相思一场?你可真坏!”纳兰姝娇羞的低下头,用手指使劲捏了一下南宫婉的手背。
“那谁让你是我的婉姐姐呢!为了尽地主之谊,不失待客之道”纳兰姝清了清嗓,“走,我带你去堡内看看这隆冬雪景!”起身便拉南宫婉的手。
“这么猴急?感情你这么大早不是来看望你若姐姐的,怕是想我是真吧?”南宫婉笑着戏谑了下纳兰姝,“逗你呢,看你那小嘴嘟的!”说完用手指刮了下纳兰姝的香鼻!
“是了是了,那我给若姐姐道个早安、请个万福呗,咱们快走吧!”纳兰姝娇俏的做了个请万福的姿势,一把拉起南宫婉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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