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梦见红头船,
在黑压压的海面,顶着风浪,
无畏前行,
来来去去地晃荡,晃荡......
1935年,夏。
中国南海的海面上,一艘船头涂着鲜艳红漆,还画着一对活灵活现的眼睛的木船正开往南洋的暹罗。吴乙奎就挤在这艘船上。
从汕头港口登船后,本来无风,乙奎心里还暗喜道:大海也没人传说的那么恐怖!
但越往南走,海面风浪突然大了起来,天也越来越黑,乌云从四面八方乌泱泱地拢聚过来,把原本的海阔天高压缩得似乎触手可及,咸咸的空气似乎也凭空增加了质量压得人喘不过气,整个人的胃也随着海浪在翻腾,他终于领略到了大海的淫威。
一个船东模样的人走到船头,看着面前的云和海,读懂了它们所蕴含的信息,叹气了口气,骂了句:“扑母,真衰!”
然后赶忙吩咐船上的工人把原本放在甲板上的几十个麻袋往船舱里搬。
麻袋刚搬完,豆大的雨点就定点般打了下来,打中脸颊和身上的裸露部位像被石子打中一般的疼痛。可是没办法,买了的是最便宜的船票,别梦想能进入船舱避雨,所以他只能蹲下来,把包裹夹在两腿中间,低下头,双手护住脸颊,对这强大的自然力量表示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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