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开口笑道:“野利闵是吧,你很不错。老夫夏松,你应该知道老夫是谁罢。”这话却是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的疑问句,夏松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看了眼野利闵的神情,又继续道:“想来你也不是普通人罢?嵬名浪派人与我军交涉,说是要交换俘虏。呵呵,我军此刻只有你一个俘虏而已。”
“看你年纪轻轻,便得嵬名浪如此重视……却又不姓拓跋……你是嵬名浪的什么人吗?”一旁的武将等夏松说完,当即开口问道。
“在下野利闵,并非是大帅的甚么人!”野利闵昂起头大声回答,那武将的眼神中带有的戏谑刺伤了他,言语之间显然是在怀疑他与嵬名浪有什么隐秘的关系。
“呵呵呵,如此说来,你是野利顺的族亲?嵬名浪只是因为这个缘故,便要救你回去?”那武将显然不信他的言辞,对夏松笑道:“大帅,这个小家伙不老实,末将看来最好暂且不要答应叛军的请求,等将其身份甄别清楚之后再说。此人身边竟然有两名勇士保护,又得嵬名浪如此看重,想来……万一他若是拓跋昊的甚么人,那周将军又立下一件大功!”
武将之言让野利闵心中一惊。适才一路走来,他还在思索为何夏松会要见他,如今看来,汉军已经怀疑起自己身份了吗?叛军的请求?是大帅还是陛下对汉军提了甚么关于自己的要求了么?
野利闵只觉得脑袋沉重不已,又有些头晕目眩,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或许是有些受凉所导致。
他一时想不明白,刚想出言反驳那武将,突然又想:“若是反驳此人,岂非是显得自己惊慌?反倒是让对方信以为真!”于是只是“哼”了一声,将头侧向一边。
夏松微微皱眉:“可若是真有五十七名捧……骑兵被被俘,若是能以一换五十七,老夫以为此事还是可行;何况,你……”他忍不住又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那武将又望向野利闵,脸上露出一丝犹豫,随即眼神变得冷酷:“小子,说出你真实的身份吧,折某人没有虐待俘虏的兴趣,不代表一定不会这么做。老实交代出来,你到底是谁!”
野利闵毫不为其威胁所动,心中之是在想:“这人姓折,那必然是勇捷军的折适了。适才那石元摔门而走,此人似乎还在劝慰夏松?”
“不对不对,难道应该是这样?”他突然想起来,嵬名浪在介绍汉军统帅之时,曾经提到过此次汉军各军之中,以这折适最得夏松的信任,原因是在多年之前,折适便在夏松麾下听令作战过。
野利闵只觉得自己已经抓住了真相的尾巴,即将能分析中其中的紧要所在,偏偏正在此时,折适见得他一言不发的倔强模样,不禁大怒:“小小叛贼,U.nshm竟然也敢在某家面前嚣张?来人呀,将他衣甲扒下,看看身上可有甚物事!”
四名汉军如狼似虎地冲进来将野利闵按趴在地,不由分说将他身上衣甲全部解开,细细地搜索了一遍。
“将军,发现一块玉佩!”一名士兵将从野利闵藏在胸甲中的一块玉佩呈上。
折适接过玉佩把玩了几下,发现只是质地极佳的龙凤玉佩,并没有什么特殊标识,也就毫不在意地放到了一旁。
又过一阵,四名士兵搜索完毕,起身禀告:“将军,此人身上再无他物。”
折适挥了挥手,让士兵退下,不屑道:“某当时野利氏的甚么少族长之类的人物,看来是某多虑了。大帅,不若让人先行带下去拷问一番,看看能问出些甚么东西来?”
夏松在汉军搜索野利闵全身之时,一直在观察这小将的神态,此刻听闻折适之言,他又摇了摇头道:“战场厮杀,那是身不由己;虐待俘虏,非仁者所为,老夫不欲取之。何况迎回我军被俘将士一事势在必行,即便这年轻人有甚背景,除非是拓跋昊之子,否则其一人难道还比我军数十将士的性命更为重要?”
“此事便如此决定,老夫再啰嗦一句:折将军,你虽是带兵打仗惯了的,但不能对我军将士的性命过于漠视,否则对你日后的升迁没有好处。”
折适沉默了一阵,欠身行礼道谢:“末将明白,多谢大帅指点。”
夏松点了点头,下令道:“如此,便将此人带下,好生看管。”
折适大声唤人:“来啊,将此人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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