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落在后面的妇人也跟了上来,她向周同款款行礼,道:“妾身姚氏,见过恩公,还请恩公能收下斐儿为徒,传授他一身本事,长大后报效朝廷为国杀敌,不辜负他爹爹对朝廷的一片忠心。”
周同见这妇人谈吐不凡,语气却是十分虚弱,言语之间提及自己的亡夫,似乎也是一名朝廷官员,只是不知是何身份。
他侧身避过妇人的行礼,随即回礼道:“大嫂便是乐斐的娘亲吧?我叫周同,现为勇捷军营正。日前上山猎虎,遇到乐斐独自一人狩猎,对这有孝心有担当的小子甚是喜爱,确实有意收他为徒……”
乐斐听闻这话大喜,当即要挣开周同的手,想要下跪磕头,却哪里挣得脱?只乐得不停大喊:“周大哥收我当徒弟了!”抱着周同的手不停乱跳。
见自家儿子如此高兴,姚氏佯怒道:“斐儿,你怎的还喊‘周大哥’呢?改称师傅了才对!”
转头又对周同道:“小儿顽劣,还请将军严加教导,乐氏未亡人这厢先行谢过。”语毕,从袖中摸出一块玉佩,双手呈给周同,道:“叛匪来袭,我母子逃得匆忙,并未携带甚么财物。这块玉佩是他爹爹留下来的,蒙将军不弃,微薄束脩还请将军收下。”
周同愣了一愣,随即笑道:“大嫂这是何意?我是觉得乐斐小小年纪,便能为家庭付出许多,孝心天地可鉴;又见他底子不错,是一块练武的好材料,不忍心如此良才美玉白白埋没,这才愿意教他习武,却非是贪图甚么外物!还请将玉佩快快收回罢!”
一旁陪同的士兵也陪笑道:“是啊大嫂,你儿子能得我们周将军收为徒弟,说出去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人!你应该还不知道我们周将军是甚么人罢,岂会收下你的玉佩?我跟你说啊……”
周同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笑骂道:“就你小子多嘴!别废话,有空闲的时间,不如去帮我找一间无人的屋子,将他们母子安顿下来。”
那士兵被周同这一拍,浑身骨头都轻了二两,当即领命道:“将军有令,小的敢不应从?将军稍等,小的和提辖说一句后马上便去!说不定我们提辖还要亲自去找呢!”
周同在他身后喊道:“多谢了,最好是离我哪里近一些的!”
那士兵头也不回答应一声:“知道了!”
周同回头,看见姚氏立在一旁有些被冻的发抖的模样,赶紧招呼两人进到屋子里面。
这屋子乃是防守城门的士兵轮换休息的地方,此刻士兵们早已让出地方,都到另一间屋子休息去了。屋内除了几条凳子外,也就中央放了一个火盆,上面吊了个水罐烧水,给屋中添了几分暖意。
周同招呼两人坐下,又寻了碗给两人各倒了一碗热水,看着小口喝水的乐斐,周同道:“等会找到了空屋,你母子二人先安顿下来,等我去禀告大帅,给大嫂安排一份活计,平日里也能有一份收入,不知大嫂以为如何?”
姚氏放下水碗,起身又道了个福:“一切全凭恩公做主。”
周同见她如此礼节繁多,心中有些无奈,只道:“大嫂无须如此。如今我是乐斐的师父,也不算是外人,恩公自称从此休要再提,你唤我周同便是,若是不愿,唤周师父也行。”
姚氏小声应了,又坐回端着水碗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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