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斐听俩人说话,也不插嘴。等到将自己碗中的水喝光,才迫不及待地问周同:“师父师父,你甚么时候才教我习武啊?”
周同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头,笑道:“你慌甚么!等你和你娘安顿好了,你先跟我走一遭。我看你和你娘连睡觉的铺盖都没有,随我去辎重营领取一些家什杂物,再领一些米粮回去,不然,今晚你是想饿着肚子睡觉么?”
乐斐叫到:“我才不怕饿肚子!一晚不吃东西算甚么,我一天、两天不吃东西都没事!”
姚氏听见儿子的话,不禁将头微微低下。
周同在乐斐头上敲了一下:“你不吃东西,能忍,这是很厉害;可是饿着肚子身体长不好,这武艺还能练好吗?嗯,我哪里还有半片野猪,回头给你拿去,要将肚子吃的饱饱的,才有力气练武,知道了吗?”
“知道了,师父!”乐斐扑闪着眼睛,大声回答。
夏松回到房中,在一个包裹里面摸索了几下,取出一样物事,随即制止侍从的跟随,出门顺着声音来到周同的院子之外。
少年清脆的呼喝声越发清晰,夏松清癯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容,他完全能想象得出院内是什么样的情形。w.uukansh.
进到周同所在的小院,夏松果见得乐斐独自一人在院中练拳。他身上并未穿着厚厚的衣衫,手上、腿上均绑着几个沙袋,正独自面向墙壁,有板有眼地出着拳脚,嘴里随着手上腿上的动作,也有节奏地发出呼喝。
夏松并不出声打搅,只是静静立在旁边看着。
他因为骑兵追击叛军失利,又加上数月来的操劳,身子早已虚弱不堪,怒急攻心之下一病不起,足足调养了大半个月,才将将能够下床运动。好在叛军在龙舟城下受了重创,也无力继续发动反击,才得以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养病。
尽管前些日子得了周同活捉回来的猛虎取血滋补,但多站了一会之后,夏松还是有些禁受不住,呼吸也沉重了几分,便让乐斐察觉到了他的到来。
“夏松爷爷,你又来看我练拳啦?”乐斐见到夏松十分高兴,这位爷爷其他人好像很怕他,可是却对自己极好,几乎每次来看自己练拳,都要带上一块甜甜的麦芽糖来给他。
夏松的老脸在一瞬间便绽开了笑容,他呵呵笑道:“爷爷来看看小乐斐练拳练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偷懒啊?”
一边说,一边上前将手中的麦芽糖塞进乐斐的小手,悄声道:“你可要藏好,别给你师父偷去吃了!”
乐斐吐了吐舌头:“师父才不会偷吃爷爷给我的东西,乐斐可没有偷懒,乐斐练拳已经有八百……八百……”
他突然忘记自己适才数到多少拳了,只好懊恼地道:“反正肯定超过八百拳了,再打两百算一千,比师父交代的只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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