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不太清楚,毕竟我还没听过,但是当着客户的面,咱也不能露怯。
于是我装的挺深沉,“不好说。”
刘达心事重重的,也没再问了。
火车到了镇上,我们换了汽车,又走了好几个小时,才算是到了刘达老家。
这地方,我都不好意思称呼是村子,简直了,荒凉的都快能拍荒野求生了。
刘达老家是山地,村子都在山上,倒是山清水秀的挺好看。
“二大爷,咱住哪儿啊?”
我四下一打量,这全特么荒山野岭,住宿是个大问题,总不能就在半山腰一躺吧?
刘达赶紧说没事,住他家就行,这地方不兴啥拆迁,拆也没人稀罕来拆,老家就两间破屋,人家也不稀罕要,这么多年要不是住他旁边的表舅给看着,估计早就倒了。
本来我还挺乐呵,挺好,在这些地方也不能太挑,头上有片瓦,怎么不比露天睡半山腰强呢。
然而,当我跟着刘达进了他家以后,我才觉得,其实偶尔睡下半山腰也挺好。
我就没见过这么破的房子,这年头,土胚房也是不多见了。
房子特别矮,垫脚就能够到屋顶,两扇特小的窗户,这么多年还能坚持玻璃没碎也是不容易。
抬脚往里走,一只潮虫子就那么关明正大从我眼前翻滚了过去,肥硕的都快能赶上小蛇了。
这地方能睡人?!我真是憋了好几回,才用我坚韧不拔的职业道德抵抗住了这扯犊子的环境带来的视觉冲击。
好些年没住人,破木板床都快烂干净了,全是灰。
我瞅瞅他俩,一个是客户,一个是给我发钱的,得,认命,就得我来收拾。
让他俩出去,我在屋里倒腾,不求整洁,能睡人就行。
好容易把床弄的不那么恶心了,我想出去打盆水,一回头差点没吓个半死。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一个老头,贴身站我后面。
这老头也真是,不声不响的,我都不知道他进来了,一回头差点亲上,别提多恶心。
“大爷,您是刘达表舅吧?”我干笑着往后退一步。
老头浑浊的眼珠子转的很迟钝,人上年纪到一定岁数,基本上就跟尸体差不多,满脸的老人斑,老让我联想到那啥,尸斑。
关键是,他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看的我脑门后面凉嗖嗖的。
“那啥,大爷,我是刘达的哥们,不是随便进来的。”
结果他还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脸上是开花了还是咋地啊!?这看的我也太别扭了,没准是老年痴呆,听不明白,正准备去喊溜达进来说说怎么回事,老头一把卡住了我手臂。
“这地方,活人不待……”
妈呀我的祖宗哎,这年头得个阿兹海默症都这么吓人了!?也不能逮个小年轻就吓唬啊!
我准备劝劝大爷,让他别跟我闹,结果还没开口,猛地我就想到了一点。
大夏天的,这老头的手……咋这么凉?
活人不待……他别是死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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