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明明想还嘴,却找不到合适的词汇。
明明没几步路的距离,却感觉走了好长时间。
脑袋嗡嗡作响。脸上也是一阵火辣辣,就好像全身毛细血管中的血液都在沸腾那样
爱丽莎也不清楚这些是伤口感染导致了发烧,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等到她从这股热浪中回过神来,信一已经安排她坐到了床边。
伤员需要柔软的座位,舞迷则窝在书桌边的角落打盹。
为了不影响淑女们休憩,信一只好席地而坐。这样一来,他的视线也就自然落到了爱丽莎并拢的双腿还有放在小心翼翼地放在右腿上——那只缠满绷带的右手上。
最初的那副四指翻折的画面现在想起来,都令他汗毛倒立,裹紧绷带的造型倒算是比较“美观”了。信一实在无法想象,受到这些伤害时爱丽莎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楚。光是听到舞迷将关键复位时那些噼里啪啦的恐怖声响,他就无法想象——不是缺乏想象力,而是不忍心去那么做。倘若没有神奇的治疗道具南丁格尔的绷带,爱丽莎的右手也许再也恢复不了原状。就是这种程度的重伤。
她不惜付出惨烈的代价,也要把证言传递出去。
而结果却只换来裁决者们的哂笑。
一想到这些。
一深入思考。
信一就感动一阵难过,也愈发关心起爱丽莎。
他说道:
“对了,我家里有些止疼片,你要不要来点?”
“不要用这种朋友间分享零食的口气来分享你的止疼片,感觉很恶心诶。你一个单身汉家中常备止疼片干吗?”
“谁规定男人就不准止痛了?跌倒擦伤、关节扭伤、肌肉拉伤——说到底,我吃止疼片还不是因为你!真是的,认识你以后医药费开销就直线上升是怎样?请你有点自觉好不好……”信一没等爱丽莎答复,拉开抽屉,从里头抽出一包散利痛。自己先吃上一粒(因为额头被地板撞出了个大包),然后把剩下的三粒交到爱丽莎手上。
“不、不要以为几粒小药丸就能让我原谅你了,变态。”
“乖乖地吃药吧,我帮你倒杯水。”
“唔呃……嗯……”
结果爱丽莎还是乖乖地把信一提供的药丸吞了下去。如果爱丽莎真把信一当成变态的话,应该不会轻易服下变态提供的药丸吧?像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有时反而会被人忽略。
这不,信一屁股还没坐热,就开始为自己辩护了。
“话说,你刚才我是变态来着?”
“是又怎样?难道你还打算否认不成?周一发生的事情,需要我踹在你的脸上,才能让你记起来?”她吊起丹凤眼,一边抬起光脚丫指着信一威胁道:“不过,假如你现在还记得那时候看到什么的话,我也会毫不犹豫把你踹到地球另一边去!”
“地球的另一边?那里是大西洋吧!我可不会游泳啊。”
“哦。这样。可是,那又怎样?”
“………………”
这女人也太记仇了吧……
“真是服你了,怎么老爱那么乱来呢?”说完叹了口气,像是要转换心情般,信一将视线从缠满绷带的那只手上抽离,可言语中却又忍不住发起这件事的牢骚:“在力天使的状态下,以五指张开的姿势挥‘拳’砸向地面——哎哟,光是听你的口头描述我都不敢想象会有多痛……依靠骨折的剧痛强行挣脱的昏厥意志,这么乱来也要有个限度啊。一个月前也是。看到暮怜受伤的时候,你明明都快吓得都快哭出来了,但是到了屋顶以后,却突然强硬地跟变了个人似的——我说,你该不会有双重人格吧?”
“少、少啰嗦!都听到那种情报了,我怎么还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雷蒙德晕翻呢!”
爱丽莎真的生气了。光着脚丫在半空中胡乱蹬踏。通常情况下,如果她没受伤的话应该会手脚并用像只螃蟹那样张牙舞爪吧?爱丽莎和螃蟹,或许两者之间确实存在着相关性(趾高气昂的态度、金灿灿的绒毛)——呃,虽然是很掉价的相关性。
信一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只壳上倒映着爱丽莎容貌的金毛大闸蟹。
果然很掉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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