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乍破。
赵太后从宿醉中醒来,轻按太阳穴,头微微痛。她支起昏沉沉的脑袋,环视四周,不见他的身影。
赵青检查身上并无不适,轻轻叹息,身上穿的还是昨日那身娇艳的红袍。
是啊!红袍。她想与他有个洞房花烛夜,都是妄想么?她是女人,却不想专属于谁,身上刻着谁的名字——王的女人,王都死了!她还要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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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巳时一刻,吕不韦离开的芷阳宫。四周无一人虚张,见怪不怪,赵太后常邀吕相国相会,叙兄妹情谊。前朝后宫千丝万缕,密不可分。
说来也巧,昨天晚上他刚好将白羡鹤给他开的安眠散携带在身上。为了不生事端,他将赵太后加重药力放倒。他也娶过妻,不会不知道芷阳宫里点上的香用于何用。
丰腴的女人身穿紫色百花袍,端着热水盆进来:“相公昨天为何晚归,还喝上酒?”
“赵太后生辰,嗯……就喝了两杯。”吕不韦取过温热的湿毛巾擦脸。
女人愣了愣:“原来是太后的生辰。我怎么没听到风声——相公也不带我去。”探究地望着吕不韦的神色。
女人是卫国之人,她是吕不韦在他19岁时,过门的妻子穆氏,也是商人之女。
穆僖出嫁时所带的百金嫁妆,是吕不韦第一桶金,他用这个笔钱做启动资金,慢慢发展起来的。吕不韦向来对这个妻子很是尊敬,厚待。
后来收到消息,秦国的公子异人,在赵国为质子。吕不韦便拖家带口从卫国到了赵国,制造了一系列的机缘巧合。
穆僖为吕不韦穿戴朝服,不经意间,还细细嗅了他身上的味道。
吕不韦高深莫测的眼对上她的眼睛,一脸坦荡:“太后喜欢清静,就叫上了我这个兄长,一起简单的过。你俩向来话不投机,无话可聊,就不便带上你。”
穆僖只好作罢,感叹:“赵太后真是个有好命的人。先是有你这么好的一个哥哥,出谋出力。做了王的女人,又生下天子。”
“不要胡言。太后可是能随便议论的?”吕不韦微怒,挥挥衣袖,带着奏章,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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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结束后。
秦政追上吕不韦离去的脚步,二人在长廊下说话。
秦政神色苦闷,不知怎么开口:“舅父若是闲来无事,到我宫里坐坐。”
“不知殿下为何事烦忧?说来听听,也许老夫能为殿下指点一二。”吕不韦观其神色,拍拍他的肩膀:“小小年纪不要皱着眉头,无愁强说愁,多大点事儿。”
秦政眉头轻挑:“朕都要到了娶妻的年纪,不小了。况且,人无忧,视世事为忧,君王之道也。”
吕不韦粲然一笑:“殿下能如此想,甚好!殿下可是有心仪的人选?是哪国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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