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2 / 2）

少年没有否认老者的话，看着静静远去的河水，仿佛自语般呢喃道：“人终究是无法站上时间的长河去审视这世间的一切，你又如何分清，什么是命运，什么不是了。”

“您的人生已经比大多数人要精彩了，要活多久算久了，就是这天上的骄阳也有熄灭的那天，你又何必执着于自己的光芒要映照永恒了。”

“老夫只是一昏聩无能之辈，从不敢奢求能有任何光辉。即无智慧，也不强大，所以为了一些事情，总需要做一些违背本心的事！”老者神情透着些许落寞。

“但这是我的道，不谓对错，无关他人，知我罪我，其唯春秋！”

话落，观景亭重新变得寂静，只有阵阵的秋风依然在呼啸着。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阵悠扬的钟声从远方传来，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瞬间泛起涟漪。

随着远方响起的钟声，少年如春雪初融，脸上泛起了温暖的笑容，恰好远方的太阳爬出了云头，明亮的阳光映在少年干净的眼眸里，灿若星辰。

老者看着少年的变化，不由也笑了笑：“这就是你一直在等的吗?”

少年没有回答，眼角含笑的看着眼前的石桌，道：“老爷子，你可知道这棋盘是何物吗？”

“愿闻其详！”

“我进去那里没有找到您想要的东西，只带回了两块石头，这棋盘就是其中的一块，它叫‘无常’。”

老者仔细打量着棋盘，不一会儿在少年那边棋盘的边角发现了一处有规律的刻画，正是小篆书写的‘无常’两字。

“哦，那另一块叫什么了？”

“另一块叫‘有数’。”

“是这个吗？”老者嘴角带着些许戏谑，将棋盘中的‘帅’拾起，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接着说道：“你很聪明，从那里出来时就已预料到今天的局面，所以两年前就在这里落子；你也知道，任何可疑的物品，都逃不过我的眼，所以你没有自己将这块‘石头’带来，而是让人偷偷的去换换掉我的棋子，然后让我自己带过来。”

“可惜，地方虽然是你做的选择，但是不管哪里，都是我的主场，你赢不了！”

少年并未理会老者的得意，脸上冷的像是挂满了寒霜，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他还好吗？”

“是个人才，可惜了！”老者轻轻叹了口气。

听完老者的话，少年陷入了某种沉寂，静静的看着手中正在摩挲的棋子，良久才重新开口道：“你以为你是这棋盘上的‘帅’，但在命运面前，我们都不过是不能回头的‘卒’子，区别只是有的卒子过河了，有的没有，但都跳不出这棋盘。”

“帅在意的是棋局的输赢，但卒只关心自己会不会吃掉。所以我们从来就不是一类人。”

少年轻轻的放下了一直在手心摩挲的棋子，此时棋子表面似乎因手指的摩擦有点掉色，掉色的地方两个显出两个小篆书写的汉字-‘有数’。

在看到这两个字的时，一直泰然自得的老者眼神中显出了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正常，只是双眉紧拧。

少年接着又道：“我知道您还有后手，河对岸至少有3支狙击枪已经锁定了我，只要察觉到任何可能伤害你的举动，马上会开枪。”

“但就像您说的，当王见王时，一切布局后手就都不重要了！人生无常，盈虚有数，不管是无穷还是有数，当相遇时，皆入归墟。”

“你告诉我这些，不担心对岸的听到直接开枪吗？”

“他们听不到的！”

“哦，莫非这两块石头还能干扰信号？”

“这两块石头并没有这个能力，但人心有。这件事情，您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的”

“有趣，想当年，白衣冷眼轻王侯，匹马纵意十九州；生死只因义所在，何须片缕此身留。多少刀山火海都过了，今天却栽在这里，还有多久！”

“等太阳前面的云散去吧”

“好久没有这么舒服了”

“是啊，阳光真好！”

轰...轰...

海边某个清冷的港口

一个邋遢的老头牵着一个小正太的手在港口等着船的到来。

“老爹，你说哥哥会来找我们吗？”小正太垫着脚仰头期待的看向连接着码头的马路.

“会的”老头神色有些复杂。.knshuｍ

“那些东西我们明明没有，为什么他们就是不信了？”

“是啊，我们没有，他们也觉得我们大概是没有的，但是他们还是不会相信我们，或者说，他们不愿意相信命运，就像是赌徒，明知道十赌九输，但总觉得自己会是那唯一赢的那个。他们是傻吗？只不过是很多时候，在命运面前，没得选！”

一阵悠扬的汽笛声从远方传来，船到岸了。

“我们走吧，别松手！”老头再次紧了紧拉着小正太的手，径直向船上走去。

码头不远处的一间便利店中，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看到码头上的老少要登船了，低头对着领口的麦克风轻轻说道：“组长，他们马上上船了，要不要拦下他们”。

“我已经报告了上面，但是上面还没有指示！”

“组长，不能再等了，船马上就要开动了！”

“你先上去跟着他们，我再催一下上面。”

“好的”

西装男子迅速的冲出便利店，朝船上跑去。

.......

“组长，我跟丢了！”西装男子满脸通红懊恼道。

“废物！”

“他们应该还在船上，现在申请一下这艘船限制离境，我上船一定能将他们找出来。”

“这是出境的邮轮，只有老板有权限。”

“那怎么办？”

“你先下船，等老板下一步指示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