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暗室（1 / 2）

门上写着“来客自便”。

竟然没有锁吗？

这群人可能对自己的实力太自信了吧，老实说，雅格的以太量也隐隐地摸到了魔法师这个阶级的标准，索伦斯家族也并不缺乏魔法师。

这里的人落败也只是迟早的事。

开门之后又是一段漫长的巷道，四周伴随着青铜管道的轻微颤抖，走到尽头视线才豁然开朗。

暖气管道的温度也能传递到空间内部，这里比起外面——比起上面的小酒馆，简直就是天堂。

原来如此——塞莫低头沉思，这个暗室是一个拍卖场，是所谓的“黑市”，他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他奇妙地连这种常识都一清二楚——想必自己以前也来过这种地方、甚至对这里熟知吧。

是私生子的自己在这几年来都有着什么样的经历先不论，就算这里再怎么繁华，终究都会成为过去。

塞莫仔细地打量着四周。

中间的拍卖台，边上的交易摊位……等等东西林林总总铺开在他眼前。用脑子想想都知道，这里是昂格派的地盘，这个暗室背后的主人也是昂格家族。

但是门外有着哈维伯爵，攻破三重门也只是时间问题，他必须加快步伐找到自己的替身。

埃尔格力也是恶趣味，哪有要本尊去救替身的？

或者，他是在彰显自己对他的支配地位？这也未必太蠢了一点。

也许是他的小动作起效果了？

他摘下胸口的索伦斯家族徽记，小心地混入对外界争斗恍若未闻的人群之中，用衣领略微隐藏起自己的表情，同时眼珠四处转动着，收集着周围的情报。

他的时间不多。

埃尔格力说过“地牢”这个词，黑市的地牢是用来关押奴隶的——凛冬上属列维亚，在亚尔特留斯人口中统称北国，北国是亚尔特留斯四大国之中保留奴隶制度的国家之一，买卖奴隶自然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大家族买了奴隶会用做佣人、侍女或者护卫——自然是挑选资质优秀的担任这些职位，如果被商队买走的话，那不是作为货物就是作为诱饵或是炮灰、死士。

下场可比佣人凄惨许多。

外面的嘈杂被三重门隔离在外，塞莫顺手拿过侍者放在托盘上的酒水，喝起来比麦酒和白薯酒口感要好一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里的人大多是凛冬巷道的主管或是小贵族，比起佣人之类倒是要富有许多。

台上的拍卖师打开笼子，热情洋溢地介绍大寒潮之前的最后一批商品。

塞莫注意到他们额头上的绯红色纹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那里面蕴含的是“契约”的力量，和精灵语概念意义上的创造感情不同，契约之中包含着胁迫的灵，假如有人敢反抗，游荡的灵就会开始肆意破坏，直至那人不再反抗，或是……死亡。

“你对这些奴隶有兴趣吗？”

塞莫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看见了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小胖子。他一边啃着手里的鸡腿，一边满嘴油渍地嘟囔起来：“要我说，那些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嗝，咳，买奴隶不买美女就是天理难容。”

塞莫放开略带紧张地按住匕首的手掌，随口问了一句：“你经常来这里？”

小胖子一听立马手舞足蹈起来：“哪哪哪哪有！我是代替我的父亲来着的，我的父亲他最近在处理巷道里的事，比较忙，我按他的命令来着买个奴隶……唉……又不是美女……买什么呀，你说？”

他体态肥胖，显然是长期没有运动又暴饮暴食，塞莫打量着他——很难相信，一个总管的孩子就能富足到这种地步，而那个女佣，帮助了他的那个女佣，甚至有时都吃不上一顿饱饭。

他低下头去，忽然回想起那天那时女佣给予他的温暖。

但他明白那是虚假的东西。

女佣只是为了报酬，温柔只是为了回报。

他都知道的，没有过去的记忆并不代表他是个傻瓜，他在雪原上女佣道谢是出于礼貌，他接受女佣的温暖是因为她即将得到回报，他不能抓住她的手是因为他们之间的不同。

她现在过的还好吗？

“这个给你。”小胖子的声音将塞莫拉回现实，他从裤袋里翻翻找找，找出一块方方正正的黑色糖果来——糖果对于一般人来说也是奢侈品，“挺好吃的，你尝尝。”

他期待的样子让塞莫把糖放进嘴巴，确实很好吃，甜甜的略带一丝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