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我现在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生日这种东西有跟没有是一个样子,徒增感伤的节日罢了,也不知道人类是抽什么疯会创造生日这个字词。”言语中既是奚落,也是彷徨,今天又再次引起他上世的回忆,因此整个吹蜡烛的过程中他都是坐立难安,随时想跳出的模样。
“我没有生日。”齐北易咽喉被空气噎住。
“那这样吧,我把我的生日给你,今天是你的生日了,我去拿蜡烛,等会儿你要许愿哦。”
齐北易紧张的表情溶解,去厨房拿了打火机,沙耶久久望着他出神,她酒红的脸颊上点缀冰晶的两滴,女神的眼泪伴随喜笑颜开的神情。
“一、二……六。”总共六根蜡烛,一一点燃后,齐北易坐在她的背后期待的搂抱她。
这家伙过自己的生日的时候就很沉闷,朋友们看起来更像是严肃,路人看着似悲天悯人,但是过别人的生日,开心的像个平头哥,也类似那种和尚摸摸光脑袋般的滑稽,如果再来一串佛珠更贴切的表达他内心的愉快。
她刚打算吹灭蜡烛,便叫住齐北易,俩人一块吹灭,那个进入黑暗的瞬间,齐北易把左右手插进蛋糕,抓上一堆奶油往沙耶脸上抹,身体向后倾,不在意形象的捂住肚子哈哈大笑。齐北易小时候可皮了,要不是家庭的原因,也不会那么早熟,早熟的结果是从来不会和同龄人真正的玩在一块儿,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加沉稳,会培养比正常人更加敏捷、严肃、谨慎的性格。对待成年人,想要逼出他内心真正的灵魂,唯有不断的挑衅和尝试,严肃慎重的人内心总有压制的幼稚,开怀大笑的人内心总有严谨的构思或是虚假的面容,没有人天生爱笑,也没有人天生爱哭,找准影响它的制高点便能分析它的灵魂。
她的表情首要是呆呆的,从心里流出一丝怒火,有够清奇的,也不是什么少男少女,青涩的表现压根逼不出来。
他抹一下,再抹一下,沙耶多少有了些许不高兴,进行还击的时候她才明白以前自己不解的疑惑。眼前这个人,哪怕是现在恢复正常感官,也可以信任她,虽然不能做爱人,但是可以当交心的朋友,可以当兄弟,不会有背叛,他不爱自己却爱着别人,把生命当是小儿科。沙耶狂热的迷恋他,解开迷惑后,全身心不为他隐瞒,脑海里有一把锁链,两人被锁链捆住,勒紧肉壁,哪怕两人被勒成肉酱也不能分离。
今夜她们极其狂野,如同脱缰野马奔放自由。
远在医院的那头,丹保凉子坐在办公室,心绪不宁的看着窗外,咖啡凉了很久,冷色的办公室看着寒冷依旧。她渐渐想起未失踪之前的奥涯雅彦,她听说教授在弄什么新的研究,失踪后的两三月里碰见匂坂郁纪,前期表现得像个精神病人,尽管现在好很多,但是又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住在他隔壁的男人铃见洋祐,两者之间必然有何关联。她打算有空去匂坂家问问情况。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沙耶和齐北易的接触变得更少,她沉默寡言的姿态令齐北易怀疑,是否发现“真相”,齐北易坐如针毡,为了求解只差贸然询问。
二楼的工作室是齐北易由内而外观察世界的窗口,白天是暗红色的天空,夜晚只剩下赤色,马上上黏附弹软的肉块们,行车经过时Q弹的那一下,甚至微小的肉粒子们会粘住轮胎,去往别的地方。有时候他伫立在阳台,会想着“世界或许本来如此”,但渐渐会被孤独所淹没,他类似的想法会致使他的精神走向崩溃。
“噫?那个女人。”
远看不太确定自己看到的是谁,于是他想,谁会愿意去匂坂家作客,朋友?亦或者是丹保凉子,那个类人形的肉瘤在敲门。
齐北易拿出望远镜,仔细瞧了瞧,还是不确定,刚想要下楼,结果女人被匂坂郁纪给请进去了。
“这可怎么办。”
沙耶的存在在所有人心中可谓是个秘密。
他心中衡量几分钟,便带上自己的手枪走出门,离匂坂家不远的草丛下蹲着,由于这片地区是郊外,灌木丛和大颗的树木随处可见,也方便他隐匿。
手上的钟表转了转,大约有两个钟头的时间,齐北易看到那个女人走出匂坂家,远看着不怎么熟悉,近看也不太清楚,因此,唯一判断其身份的是语音,以及衣服,她上身着一件黑色夹克,里层是套马甲,姿态看上去趋向于成年女性。
齐北易绕到她的后方,客气的喊:“丹保医生,上午好。”
“是铃见先生?真是幸会,您在附近散步吗?”
“没错,最近身体好转很多,多亏了您的帮助。”齐北易微笑道,比之上个月的他来说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区别。
“我只是尽了自己的职责,希望没有给您带来困扰,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要回医院去工作了,还望见谅!”
“噢呀,没事没事,我还想请你去我们家坐坐,既然这样的话您先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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