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追魂手郁青对盲金刚司徒宝!”
两人来到台下,郁青在前,大约二十岁上下,一身黑色劲装,骨节粗大,面容阴沉。
司徒宝在后,脸色平和,双目紧闭,手持一根禅杖,杖头前伸,一边走一边点地探路,穿一身破破烂烂的百纳僧袍,看起来饱经风霜。
“司徒大师小心,二位要比拳脚还是兵刃?可要立生死状?”监擂袁如泰问。
郁青默默不语。
司徒宝笑笑,柔声说:“贫僧来此地只是以武会友,若能为悯孤院多化缘点银子更好。比比拳脚点到为止就行,何至于生死状。”
“司徒大师真是高僧啊,慈悲。”
周围人窃窃私语起来。
“是啊,听说这盲金刚爱武成痴,从小拜名师习武,后来师门惨遭巨变,他一人报仇后,削发为僧,到各地化缘建悯孤院,又把师父仅剩的一个痴呆孩子拉扯大,实在太不容易了。”
“闭嘴,盲金刚这个名号也是你能叫的?叫司徒大师。”
“无妨无妨,贫僧早就是个瞎子,有什么说不得。承蒙各位父老乡亲错爱,将来我就厚着脸皮靠着点薄名去化缘了。”司徒宝转向了真正谈论他的几个人,微微一笑。
旁边郁青双手抱臂,冷哼一声:“装模作样。”随即转身一跺脚,整个人高高蹿起,轻飘飘落在擂台上。
这一手鹞子钻天干净利落,着地更如树叶飘落一般,功力不俗。
“好!”已经有人识得功夫,大声叫好。
司徒宝紧接其后,倒持禅杖,手握杖头向前一伸,像使枪一般点在擂台外沿石板上。再向下一划,整个人仿佛被翘了起来,轻巧地飞上了五尺多高的擂台,而禅杖顺着下划的力道竟然又扎进了地面,笔直竖立着。
这一手借力功夫大大出人意料,之前在流水擂中,司徒宝只以空手对敌,从未使过兵器,现在看来,长兵上的造诣也颇为不俗。
两人站定,郁青抽出两只判官笔,又从腰间取下一条插满飞刀的带子甩在地上,冷冷地说;“瞎子,我也不占你便宜,今天就空手和你比试比试。”说罢蹂身而上,右手一招虎爪抢攻司徒宝面门。司徒宝只来得及说一句“好”,便听声辨位,向侧边闪去。
郁青一击不中,右手虎爪顺势横拉,继续追向司徒宝脸颊,藏在腰间的左拳捏成凤眼,无声无息刺出,点向侧肋京门穴。
司徒宝继续向左一晃,虎爪再次以毫厘之差落空。郁青面露狠色,右手腕一翻,第三次变招,一爪扣向司徒宝肩膀。
司徒宝不慌不忙,左手突然闪电般伸出,叼住了郁青右手虎爪,同时右手向下一挥一卷,格住凤眼拳,揪住郁青左手袖子,整个人顺着向左闪的力道微转,左手一引,右手一推,右脚上前半步一卡,郁青便被结结实实绊倒在地上。
“好俊的摔跤功夫。”车捕头在看台上喝了声彩。
司徒宝并没有趁机补上一脚,而是翩然后退两步,继续站定。
郁青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台下的人已经发出了嘘声。
郁青仍旧阴着脸,不过更多了几分戒备。小心翼翼绕了几圈,慢慢贴近司徒宝,突然开始快拳攻去,试图一沾即走,避免被拿住。
司徒宝微微一笑,双手也陡然加快了速度,竟也是主动冲上去,以快打快,拉近两人距离。招式古朴刚猛,一时间颇有几分金刚降魔的风采。
两人对拼几拳,郁青左支右拙,似乎内力不济,整个人摇摇欲坠。
司徒宝沉腰坐马,一记正拳打过去,震开郁青两臂,伸手便去抓郁青衣领。
此时郁青却突然身形一沉再一转,肩膀顶开司徒宝拳头,抓住手臂,背部顶进司徒宝怀里,单膝向下一跪,利用向下的力道一甩!
眼看落入陷阱,就要被一记过肩摔甩飞,最后一瞬,司徒宝另一只胳膊挤了进来,撑在郁青背上,险之又险刹住身形。
趁着司徒宝重心未稳,郁青丹田发力,从单膝跪姿一弹而起,整个人绕向司徒宝背后,一手仍锁着司徒宝胳膊,另一手凤眼拳扎向司徒宝背后命门穴。
司徒宝向前一踏步,同时后踹一脚对上郁青的拳头。郁青浑身一震,司徒宝趁机转到了郁青面前。
此时两人两只右手像是把臂同游一般紧紧锁在一起,下一瞬,另外两只左手开始交叉对攻。
郁青使出了压箱底封穴截脉的功夫,五指扣扯戳点,招招不离司徒宝上身要穴,同时仍然一沾即走,避免被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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